白雪拨打电话,久久等待,电话却未被接通。她换了一个号码再打,结果还是一样。
车子还没停稳她就下了车,跑进曙光,从储物间拿出几块月饼。
云迷锁雾,黄沙漫天,她顶着风走,来到陈爱莲家,喊了一声奶奶,走进北屋。
申燃跟她一同来,站在这座破旧的院子正中环顾。
红砖房的表面粉化脱落,破砖头垫成的院子坑洼。暗沉的颜色从小西屋的脏玻璃透出,闲置物品堆了满屋。
风吹得房檐下那串风干的蘑菇哗啦作响,还有那辆破三轮车在原地轧着车辙。
只有墙角那棵柿子树苍劲有力,结满了待熟的柿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白雪跨过一道门槛,从屋里出来。
她低着头,走得慢。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凌乱地糊住了眼,却迟迟不去理。
申燃起疑,朝她走过去。
风吹掉了她手里的纸,“小雪”两个字在风中飘摇。
小雪:
你来的那年冬天很温暖。
我看着你长大,做你的奶奶,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美好的事。
存折里的钱是我的全部积蓄,是我给你的嫁妆。
人生路长,你慢些走,我先到你的婚礼上等你。
陈爱莲
地上的纸无暇捡,申燃立刻冲进屋里。
平整的土炕上,一身整齐着装的老人正闭眼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