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看热闹的村民越来越多,冷嘲热讽,各持一词。
屋里,积年旧物被翻个底朝天,满屋子的霉味呛鼻。刘家四人无不是满头大汗,四五十的岁数到了这里都要等着白雪一人发话。
老鼠过境殃及到了门厅厨房,白色抹布被踩成灰色,高粱苗笤帚穗碎了满地。
白雪悉数看在眼里,右移一步,斩钉截铁,“既然这样,各位请吧。”
一句话稀里糊涂入耳,还没理清就与两位片警直面,令刘家四人一时不知头脑。
“你算哪根葱?”孙玉凤颜面扫地,对白雪吼道,“就算是陈爱莲站在这,她也不敢把我们往外赶!你一个外人!我还能怕了你?我告诉你!钱和房子你甭想惦记着!赶紧给我吐出来!少一个子都不行!”
白雪置若罔闻,弯腰捡起地上的手工编制风铃。
“行了!”年长的片警开口,“你们是陈爱莲的儿女,是吧,先跟我回办公室。”
刘继文夫妇最先走出屋,孙玉凤敢怒不敢言,从白雪身边经过还要狠狠瞪上一眼,走出屋子,叫来柿子树下的胖男孩。
年长的片警亲切唤道:“小雪。”
白雪报以微笑,“郭叔,谢谢您,还麻烦您跑一趟。”
“跟我还客气。”郭片警摘下大檐帽,看过满屋子的新愁旧怨,“行,你忙着,我先带他们回去。”
白雪往外送,“郭叔,您慢走。”
“得了,别送了。”才刚迈过一道门槛,郭片警就把她拦了下来,“你踏实的,什么事都没有。”
一旁年轻的片警始终没说话,与郭片警一同离开。
垃圾满满一袋,一棵君子兰脱了盆土,单独装在一个塑料袋里。
白雪出来时,已是两个小时之后。
一根铁丝穿进两个圆孔,拧上几圈,勉强固定住门。
“这样行吗?”那位年轻片警站在门外,还是那身着装,不见大檐帽,不知是何时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