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扔一小把鱼食,引来下游的锦鲤,鱼尾摆动,竞相抢食。再两把,三把,投食的动作远跟不上锦鲤的进食速度,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淡过。手再探进罐子,却空着手出来,倒净罐里的渣滓,仍意犹未尽。
申燃置身在绿丛后,看着她笑了。
严闯问:“这么会哄嫂子开心,怎么不自己去?”
她对着溪水讲话,像在和锦鲤聊天,顺着长廊左右看,再看回到溪水。她再度拿起空罐,罐子却不慎落水。
她立刻沿着狭窄的长凳外侧追,步幅和速度就像踩着平地,一半身子悬在了水面。
到了拐角,她小心蹲下去,左手抓着长凳,右手伸下去。她双膝跪地,握紧着长凳下方的木架,手臂手指伸得笔直,整个身子都扑向了水面。
花纯急得追上去,一脚跨到长凳外,紧紧抓住她的衣服。
白雪终于捡到了罐子,扶着长凳站起来,摇着罐子向花纯炫耀。
她不失童真,花纯却不吃这套,把她扶进长廊,对她好一顿说教。
白雪忽然看向走廊的另一边,放下拿着罐子的手,手往身后藏。
花纯察觉到她看向远处的目光,往后看了一眼,悄悄拿走她手里的罐子,转过身问:“吃完了?”
申燃到了跟前,花纯偷笑,“我去结账,你们先去外面等。”
白雪走在最后,低头时看见了申燃鞋上粘的泥。
饭馆外,严闯看时间,“两点,去泡温泉啊,正好在那边过周末。”
申燃:“给邢涛打电话,他在那。”
“你们不去?”严闯不答应,“说好的今天咱四个,你们走了,我俩去那干嘛?”
“行,您就在家等着吧。”花纯走出饭馆,说了这句,挂断了电话。
“谁啊?”严闯问。
花纯又一次挽上白雪的手臂,带她往前走,“我跟张婶说咱们回去。”
白雪手臂往后用劲,“花纯姐,我就不去了,我该回去了。”
花纯:“我已经跟张婶说好了,你不去,张婶做了饭给谁吃?”
白雪:“我出来半天了,孩子们该找我了。”
花纯:“那不可能就你一个老师吧?既然申燃给那捐了钱,没人敢说闲话。”
话语间,四人已经站在了车子旁。
“我从小跟着老头认药材,连个朋友都没有。”花纯打开后车门,推白雪上车,“现在有你了,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走。”
白雪难保持重心,不得已上了车,“花纯姐,我真的该回去了。”
花纯挤着她坐上车,“按辈分算,我应该管申燃叫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