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学习共用几张长桌,承载了一代又一代,磨圆了四角。
最旧的家具是八十年代的款,三合板缺损,抽屉勉强拉到一半,摆在墙角,却放了最多的杂物。
锈迹是老年斑,裂痕是皱纹,苍老的灯光将卫生间点亮。一把板凳垫脚,一块镜子从小照到老。
集体宿舍的床铺一如既往,彩笔、贴纸,一不留神就在墙上多添一道。
厨房里,烟熏、水泡的痕迹不少。油烟机上,钢丝球清洗留下的划痕,一层叠着一层。还有橱柜里,那一摞带豁口的碗盘。
外面有人找,“小雪!”、“小雪姐姐!”、“妈妈!”
门外空荡荡,却让白雪忆起过往。
那时,她还是个傻孩子,在土堆里摸爬滚打,长成了假小子。
“姐姐”让她成长,学会了做饭,还可以辅导功课。
“妈妈”却比“老师”来得早,赋予她责任,扛上就卸不下。
房间搬空翻出霉味,待得久了,竟觉得有些好闻。
那时,二三十个孩子挤在一间宿舍,闻着满屋子的酸臭味,笑得没心没肺。
过上高中住宿生活,她每周回来一次,在村长的房间将就两晚。后来,把这间用作存放教具的储藏室改成了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