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好心办了坏事。”卢书记笑容尴尬,“我以为你和小申就是普通上下级的关系,你们住在我这,两个女人一屋,两个男人一屋最合适。早上美玲跟我说了我才知道,原来你和小申就差领结婚证了。”
同住一屋在先,白雪无法辩解。
她在卢书记之后洗漱,放回洗漱用品又来到院子,“姐,我去外面转转。”
“小雪!”潘美玲叫住她,“早晨凉,你穿这个不行。”
白雪低头看一眼身上的民族服饰,“没事,我就在附近。”
雾尤在,这座古老的村庄还未苏醒。
一路向下,雾慢慢散开,定睛一看,已经到了月月家门前。
昨日的记忆深刻,月月求知的眼神依然能令白雪展颜。
溪水潺潺,走过这段靠近岩壁的路,村民渐渐多了起来。
大部分村民见她面生,好奇打量或询问一句。
白雪解释:“我过来看亲戚。”
村民全都奔着一处去,在这个浮云自开的清晨齐聚到校园。
白雪停在校门外,将走之时被一抹红色吸引。
一人抱着一叠红色,一人提着老式录音机,两个十一二岁的学生从教室走出来,所往的方向一根杆子耸立。
要不是这次,她或许都忽略了,学校的国旗每日也会照常升起。
曾几何时,她也是其中一员,她做旗手的那周,也会同他们一样。
年少时引以为豪的事,现在忆起,她依然如此。
教室里的学生纷纷跑出来,在旗杆前排开,站了两排、三排。
国歌起,国旗由旗手抛起,几排学生集体敬队礼。
国旗随着国歌徐徐升起,白雪远远肃立。
年少时,她意气风发,红领巾系得标准,激昂地唱着国歌。
年岁渐长,升旗仪式只剩下了仪式,国歌唱得敷衍,蒙混过去。
此刻见了这群学生,她羞愧。
她摸长裤口袋,却是两侧空空,想记录这一刻的想法只能落空。
她见证国旗升顶,看着学生们解散,直到一声上课铃响,操场上空无一人。
她原路返回,却觉土腥味厚重,拐过这个弯,一人高的碎石土块拦路,这处岩壁竟塌方了。
她站在原地观望,岩壁平静。一旁的溪水过得急,她贴着边,小心走过去。
视线扫过,一个颜色与土色不相容,风刮不动上面的土,她却看清了那条卡其色披肩。
后脑勺就像挨了一闷棍,她朝那跌了过去,脚踩上了露出一角的披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