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车外,轻拍他的肩膀,“申老师,醒醒,到了。”
申燃徐徐睁眼,一定是酒精迷惑才让他在这样的夜晚看到了她,欣喜地伸手够她。
白雪就势握住他的手,拿开他身上的大衣,小心扶他下车。
大衣顾不上再披,她勉强攥在手里,艰难地把他带进院子。
鞋跟深陷进石缝里,她拔不出,索性就脱下这只,先踏上台阶,用指纹解锁,把他送进去。
丘比特的出现绊住了脚,她顾及它的脚,险些把自己摔了。她右手扶墙站稳,左手却空了。
申燃在昏暗的玄关迈着大步,一路踉跄走进客厅。
白雪在追他与捡鞋之间犹豫,在里面响起一声玻璃瓶摔碎的声响后,她脱下另一只鞋,跑了进去。
她不知顶灯开关的位置,全凭着闪烁的灯光找到了酒柜前的他。
申燃拧开瓶盖,仰着头灌酒。
丘比特一路跟着白雪来到这里,贴着裙摆站,一样远远地看着他。
申燃脚下不稳,踩得玻璃碴嘎吱响,就如寒潭上的冰面出现裂痕,令白雪揪紧了心脏。
她快步走进吧台,扯他握着酒瓶的那只手,情急而声音大了一些,“别喝了!”
拽偏酒瓶带出一大口酒,浇湿了衬衫。被扰了喝酒的兴致,申燃烦躁,目光落在白雪的脸上,他转嗔为喜,伴着酒气唤道:“白雪……”
灯光拥抱如萤火珍贵,现实远比童话梦幻。
这个地方,她终究不该久待。
白雪从他手里拿走酒瓶,倒退几步,踩出水声。她往玄关的方向瞥了一眼,将酒瓶置于吧台,“我叫了车,这个时候应该到了,我就先走了。”
申燃拉住她,“我送你。”
白雪暂且没有挣脱,“您喝酒了,这个时候开车送我,您和我都不安全。下次,下次您再送我。”
申燃仿佛听进了她的话,“车开不进这里,我送你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