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屿谢过俩老头,去附近的小超市买了两包最贵的烟,给他俩一人一包。眼镜老头又告诉顾寒屿一条信息,张聪的姐姐是沙坪坝某医院妇产科护士。
妇产科护士?这个想套近乎可不容易,顾寒屿把信息记在心里,决定还是先从4s店下手比较容易。
也不能这么盲目去找,顾寒屿想出一个计策,但需要商裳配合,于是先赶回酒店,和商裳商量这件事。
“我们可以假扮成买车的顾客,去4s店问问情况。”顾寒屿把电脑里重庆所有的奔驰4s店的地址搜出来,给商裳看。
商裳扫了一眼,足有十几家,“这么找也太大海捞针了吧,总不能一家家去问。”“你以为呢,找人本来就是大海捞针,不然怎么我花了三年才查到商青竹。”
商裳看了顾寒屿一眼,“你能找到竹姨头上,也是挺有本事的。你一直没告诉我,你是怎么从你叔叔自杀这件事查到竹姨的?是他给你留了遗书或者别的什么提示?”
料到她会问这件事,顾寒屿思索片刻说:“我叔叔有一次喝多了跟我说,他罪孽深重对不起国家,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不肯说,当时我也就听听,没往心里去,后来他无端自杀,我才想起来他说过的话,开始调查。”
“然后呢?”
“后来我就从他的工作开始调查,你想啊,他一个老实巴交的博物馆库房保管员,他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能上升到对不起国家的层面,那就只有渎职了,没替国家保管好文物。”
商裳点了点头,“你的推理水平都赶上警察了。”
顾寒屿笑笑,“差得远呢,人家警方有的是刑侦手段,我就只凭本能,算不得推理。我对我叔叔太了解了,他一辈子老实,做不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算违法犯罪,也必然是被人逼迫,我在江京古玩市场混了一年多,知道了这个行业的一些门道。”
“地下市场吧,黑市。”
“差不多,不接触不知道,这一行水有多深,造假满天飞,很多行家一个不留神都能看走眼,何况那些不懂行的和一知半解的,反正这一行想买到真东西也不是没有,但是不容易。”
顾寒屿和商裳稍微说了一点古玩行里的事,商裳始终表情平淡,似乎对里面的黑幕并不意外,直到提起商青竹伪造的假画,她的情绪才有了点波动。
“不是伪造的,所以专家验不出来。”商裳急着说话,咳嗽了几声。顾寒屿赶紧给她倒水,看着她喝下去。
“那你告诉我,明明是库房名册上有的一幅画,怎么流到了香港的黑市上?而库房清点的时候,发现那幅画还在,且和香港·黑市那一幅全都被判定是真迹?”顾寒屿趁机激她说里面的门道。
商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凭什么告诉你,这又不是重点。”
嘁,顾寒屿苦笑,“告诉我怎么了,难不成你以为我还能学了你家的看家本领,以后也给人造假画去?我可是正直守法公民。”
“反正不能说。”商裳咬了咬红唇,家族几代人传下来的技艺,她必须守住这个秘密。
“那好吧,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明天陪我去4s店,越花枝招展越暴发户越好,那些卖车的销售都是势利眼,咱俩必须得装得像那么回事才不让人起疑。”
顾寒屿打量了商裳一眼,她的颜值是肯定没问题的,像富养出来的女人,但她没怎么戴首饰,衣服也穿得有些奇奇怪怪的,不大容易给人直观的印象、一眼就能看出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