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萦说到这里顿了顿,打量一下顾寒屿,“你这样替人跑腿的也不少,大老板们当然不会自己出面,上门收货的都是马仔喽啰。”
顾寒屿没有否认,原本冰冷的目光柔和了一点,“他们都在哪里赌啊?这附近有地下赌场?”
“有,好几个呢,之前警察搞过一次清扫行动,消停了一两年,最近又开始冒头了,不光是祁凤轩张聪这些人赌,好些有钱人也赌,赌输了把家产全赔上的都有,曾经有个开饭店的宁夏小老板,一夜之间就败光了上千万家产还搭上了饭店,最后小老板被追债的逼得走投无路上吊自杀了,轰动一时。”
看到顾寒屿若有所思,吕萦连忙说:“赌场那种地方你可千万别去,沾上了就跑不掉,你应该听过一句话,黄赌毒不分家,我们这些女人还好,那些男的,一旦欠了赌资,很多都会去贩毒,或者本身就是xī • dú的,又吸又卖。”
“祁凤轩和张聪也xī • dú吗?”顾寒屿问。
“祁凤轩不吸,他说xī • dú的人脑子不够清醒,张聪我不知道,但看起来精力旺盛不像xī • dú的。”
顾寒屿扫了吕萦一眼,说:“你整天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就没想过换个职业?”
吕萦笑,“哥哥,我生意好的时候一个月挣好几万,生意差也能挣一两万,要不是我挣得多花得也快,我早就在西安买房了,你觉得凭我这样农村出来的、念书只念到初中的人靠打工能月入过万?”
她们这种人,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最适合醉生梦死。
“祁凤轩常去的赌场在什么地方?”顾寒屿问。吕萦收敛笑意,“干嘛?那种地方不是你应该去的。”
“我有我的门道,你别管,在什么地方?”顾寒屿再次问。吕萦想了想,告诉他一个地址。
“你不会是钉子吧?”吕萦忽然起疑。他看起来并不像个马仔或者喽啰。
“你看我像吗?”顾寒屿顺着她的话说。吕萦摇了摇头,“仔细想想又不像了,钉子不可能带着女人出来跑,尤其是那么漂亮的女人,去哪儿都扎眼、招人惦记。”
顾寒屿说:“我就是个过客,跟着大码头跑生意,管好你的嘴,别把我的事说出去,不然就算我想饶你一命,我老板也饶不了你。”
吕萦想,果然猜得没错,是帮人干活的马仔,逗他:“怪不得,那个观音小姐姐该不会也是你老板的……你小子胆儿够肥的呀,老板的女人你都敢撬?”
“跟她没关系。”顾寒屿可不想把商裳也搅进这趟浑水。就在吕萦说话的过程里,他已经想好了一个计划,可能会有危险,眼下和商裳撇得越清越好。
傍晚,两人外出觅食,顾寒屿问吕萦早上的羊肉泡馍是在哪里买的,离这里近不近。吕萦以为他觉得好吃,忙说:“不太远,走路也就十来分钟,我带你去。”
在那家羊肉泡馍店,顾寒屿不仅自己吃了一份,还叫老板另外再打包三份。
吕萦好奇道:“给小姐姐送去啊,她这么能吃,一人吃三碗?”“不是,她还有两个合住的人。”顾寒屿准备晚上回一趟家。
吕萦瞬间觉得嘴里的泡馍不香了,有一搭没一搭吃着,亏他说不熟、才认识几天,分明是时时刻刻都记挂在心上,吃到点好吃的都想着她。
那种女人,是你该惦记、能惦记的吗,你养得起人家吗,你就惦记?吕萦越想越不痛快,看顾寒屿也觉得不顺眼起来。
顾寒屿才不管她这些情绪,吃过饭从羊肉泡馍店出来就说自己要出去一趟,让她自己回旅馆开个新房间,晚上不要出门,他回来会通知她。
吕萦看他走得坚决,也不好再厚脸皮跟着,自己回旅馆去了。
顾寒屿开车回到家,家里那三个人还没吃饭,他把打包好的饭盒交给阮湘,让她拿去热一热,先去找商裳谈事情。
商裳正在看书,看到他推门进来,很诧异他怎么这个时候忽然回来,放下手里的书,看着他。
顾寒屿走到她身边坐下,说:“水果店明天就关了吧,预交的房租让阮波阮湘去和房东谈谈,能要点就要点回来,还有这里也退了,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你家在杭州有个多年不住的老宅,你和阮波阮湘尽快去杭州,西安这边留我一个人就行。”
商裳听他忽然这样安排,心里着实一惊,“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张聪那边……还是勤古斋?”
顾寒屿怕她担心,忙安抚她:“没出事,你不用担心,张聪和祁凤轩的底细我已经掌握了一些,下一步的计划我会安排,水果店的使命结束,你们三个没有必要再留下,去杭州会安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