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斐儿呆住了,眼眶里瞬间溢满了泪水,她之所以说刚才的话,就是想逼他给个态度,希望他承认当初和她分手的原因不是因为不爱她,而是因为他相依为命的叔叔自杀他受了刺激才会想一个人藏起来,哪知道他毫不留情就否定了他们曾经的感情。
顾寒屿心里也不好受,但他必须硬起心肠,让秦斐儿不再抱有幻想。商裳应该是看到了他和秦斐儿说话,看着他的表情似嗔非嗔、似笑非笑,淡淡的笑意挂在嘴角。
“有个好消息我要告诉你。”顾寒屿迎上去,搂住商裳,在她耳边低语。
“怎么,秦大小姐肯原谅你了?”商裳扬了扬眉。
“跟她有什么关系,是关于竹姨的。”顾寒屿可不想和她谈秦斐儿,他可以当着秦斐儿的面对她无情,但不愿意背地里说三道四,“你再调皮,我可就不说了。”
“说啊说啊,竹姨怎么了,是不是找到她下落了?”商裳的眼睛都亮了。商青竹都快失踪一年了,她每天都在担心她的安全。
“有人在广西边境看到过竹姨,还拍到了照片。”顾寒屿说话的时候嘴唇始终凑在商裳耳边,别人看来也顶多是以为小情侣在说悄悄话,而绝不会怀疑他俩在谈正事。
“照片拍得清楚吗,能确定是她?”商裳一阵激动,很想立刻就去看看照片。
“能确定。”顾寒屿又说,“但是目前还不能确定,她是住在那里还只是路过。”
“什么地方?”商裳攥着顾寒屿的手不放。
“十万大山。”
“那我们现在能去找她吗?”
“不能,还不是时候。”
“哦。”商裳有点沮丧。他说不能去,那肯定就不能去。知道竹姨平平安安的也就放心了,找到她不差这一天两天。
手牵着手回他们住的客房,看到秦曼殊提着个医箱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人,顾寒屿握紧商裳的手,秦曼殊转过身来看到他俩,微微一笑。
“听说你到冬天特别容易咳嗽,除了哮喘,很可能支气管方面也有点问题,我专门来给你号号脉,开几副滋阴补肺的药给你。”秦曼殊说话的时候永远谦和有礼。
商裳嗯了一声,领秦曼殊进房间,脱掉外套挂起来,在圆桌旁坐下,摊开右手给他号脉。秦曼殊待人和煦,手指却是凉凉的,搭在商裳手腕上,好半天都没变热,一分钟过后,他低头在方子上写字。
撑开眼皮看了看商裳的眼白,抬起她下颌又查看她舌苔,秦曼殊说:“舌苔上有齿痕,气虚,到了换季的时候容易生病、平时消化不好都是因为肝经不通、肺失宣降。”
让商裳解开一点衣襟,秦曼殊又拿听诊器听她的肺部的声音,让她试着咳嗽几声,再深呼吸几次,商裳一一照做。
顾寒屿抱臂倚门,看着秦曼殊手里的听诊器在商裳胸口移来移去,虽不至于明着占便宜,但身体的接触却不可避免,心说这小子可真够狡诈的,以看病为由,就这么当着他的面对他女朋友图谋不轨,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先给你开点药,回头让人煎好了给你送来,但是喝药只能清肺润燥、缓解你的咳嗽、调节肺气,想要疏通肝经,还是针灸和推拿效果最好,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针灸。”秦曼殊在方子上写字,折好了放进医箱里。
“行啊,我早就想找个好中医看看,调理一下身体了。”商裳一口答应下来。
“今天时间不够,明天下午我来替你针灸。”
秦曼殊起身离开,商裳送他到门口,目送他走。回头看到顾寒屿怪眉怪眼的样子,心里有数,低头倒了杯茶喝。
“你看不出来他对你有意思?”顾寒屿忍不住走上前去,轻抚她的背。商裳没回答他这个冒着酸泡泡的问题,不以为然地说:“医生看病不都这样,你从小到大没看过医生?”
“我身体好,还真没怎么看过,所以我也不知道,听诊器需要在你胸口蹭来蹭去。”顾寒屿越想越气,这要是自己不在,他就能上手摸了吧,美其名曰听听肺音,不就是想光明正大碰女孩子的胸么。
商裳见他一脸忿忿,嘴角微挑,“本来就是检查肺啊,总不能把听诊器放肚子上。”“干嘛非得让他给你检查呢,找别的中医也不是没有,我就不信杭州找不出一个医术高明的老中医。”
找秦曼殊替她检查,那不是上赶着给他占便宜,就他那假正经装斯文的样儿,一看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顾寒屿把手放到商裳胸口,这是他的领土他的权利,神圣不容侵犯。
“你这才叫占便宜好不好?大白天的不要脸。”商裳看着放在自己胸上的手,嗔怪地骂了顾寒屿一句,但也没把他的手推开。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趁着她发病没有力气的时候,故意在她胸上蹭了半天,回头还调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