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几年苦,想法变了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比起自己打拼,找个白富美吃软饭容易得多。心气散了,就很容易随波逐流。”秦曼殊从普遍的逻辑角度去推断,顾寒屿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那岂不是成了狗,谁给个肉包子就跟谁走。”秦斐儿并不想用狗这个字来形容某人,可又觉得这么骂他心里才痛快。
她就是不能接受,顾寒屿的转变不是因为她。另一方面,她又讨厌他这种转变,恨不得他还和以前一样的脾气,冷淡、孤傲、愤世嫉俗,而不是这样对商裳百依百顺。
看了哥哥一眼,秦斐儿没好气,“你也是狗,商裳的舔狗,起码我认识她这么长时间,没发现她除了长得漂亮,还有别的什么优点,那么多名门闺秀你看不上,非要看上个破落户,还是个被人——”
话到嘴边,她还是觉得不说的好,毕竟一个女孩子用这样的词形容另一个女孩子太刻薄太恶毒了。秦斐儿一向也不是个恶毒的人,只是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
舔狗?秦曼殊冷笑一声,温润如玉的脸上表情永远是那么云淡风轻、斯文儒雅。
顾寒屿和商裳回到家里,洗了个澡就去店里帮忙,快中午的时候,接到远方一个电话,对方告诉他,商青竹的行踪已经确定了。
“真的,太好了,把地址告诉我。”顾寒屿眼神示意阮湘找纸笔给自己。按着电话里的提示,记下一个地址。
顾不得和阮湘多说,顾寒屿一口气跑回家去书房找商裳。商裳正在案前修补古书,看到他气喘吁吁进来,讶异地看着他。
“裳裳,竹姨有消息了。”顾寒屿坐在商裳对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真的。给我消息的人十分可靠。”顾寒屿说,“我要去一趟广西,找到竹姨,不管她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回来,我要找她问清楚秦家的事,目前她是唯一能告诉我们真相的人。”
“我跟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去竹姨未必信任你。”商裳听说商青竹找到了,也坐不住了,恨不得马上飞去广西找她。
“你不能去,那边靠近中越边境,地形复杂条件艰苦,深山老林里还有瘴气,我一个人去就行,大不了你给我录一段视频,到时候我拿给竹姨看,或者现场你直接和她视频通话,她就会相信我了。”顾寒屿不想商裳跟着去冒险。
商裳也怕成为他的负担,打消了跟他一起去的念头,“你这两天就走吗?我帮你准备行李。”
“带两三件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就够了,我去哪儿都不喜欢带很多行李,我现在就去订机票,明天走。”顾寒屿起身回自己房间。
临出发前,顾寒屿叮嘱阮波阮湘照顾好商裳,自己去广西这一趟,少则一星期,多恐怕要半个月才能回来,他们要照常开店、照常过日子,才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
到商裳房间,顾寒屿给她一张卡,对她说:“卡上有两百万,是我全部身家,都交给你,我不在的时候,你哪儿都不要去,就算是秦家人找你,你也能推辞就推辞。”
商裳不肯接,“你出去也要用钱的,钱你自己拿着吧。”
“我留了二十几万,去哪儿都够了,剩下的交给你我放心。”顾寒屿无限留恋地轻抚着商裳头发,“如果秦家人问起来,你就说我去贵州帮你家的茶山盘账了,自己多长点心眼。”
商裳靠在他怀里,舍不得他走,额头贴着他下巴,说:“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吧,我想和你结婚。”“好,要是能把竹姨找回来,让她当我们证婚人。”顾寒屿握住商裳的手,抚摸她每一根手指。
再柔情蜜意的时光也有结束的时候,第二天早上,阮波一大早开车送顾寒屿去机场,商裳和阮湘跟着去送机,目送他进候机大厅,商裳泪盈于睫,他们认识这么久,这是她头一次想哭,生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阮湘安慰她,“裳裳姐,我们回去吧,屿哥会平安到那边的,等他一到,就会给我们打电话。”“是啊。”阮波也在一旁安慰,“屿哥身手那么好,他一定会平安。”
商裳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
三个多小时后,飞机在南宁机场降落,顾寒屿乘坐地铁赶往汽车站,他已经提早买好了去上思县的汽车票,但是他不想把时间太赶,买的是下午的车票,这样他还有时间从容吃个午饭。
吃饭的时候,抽空给商裳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平安抵达南宁,下午就能到上思县。
“我准备到上思县以后包一辆当地的车雇司机开进山,十万大山我从来没去过,听说地方很大山路复杂,解放初期土匪和国民党特务都喜欢藏在里面,找个熟悉路况的司机开车应该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