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裳一怔,差点站立不稳,推开秦曼殊的手,“秦曼殊,你耍什么无赖呀,有你这样当面抢人的么,你这是强迫。”
钱老先生见此情形,在一旁说:“秦家小友,对小姑娘要温柔客气,你这样死缠烂打,哪个小姑娘能接受你?”
秦曼殊淡定一笑,“钱老伯,不是您想得那样,商裳跟我闹脾气,我是来求她原谅的。”
钱老先生态度也很强硬,“求原谅也得人家愿意原谅你,挡着不让人上车不是求原谅的态度,这是在我家门口,请你让一让,我和商裳姑娘要去我朋友家看画。”
有他在,秦曼殊也不好再多说,只得眼睁睁看着商裳和钱老先生一前一后上车,但是他也没放弃,一直跟在钱家的汽车后面。
“钱老,谢谢您,我去云南就是为了躲他。”商裳有意抽泣着说,“一开始我觉得他人还挺好的,和他交往了几天,后来发现他控制欲太强了,什么都要按着他意思来,不按他的意思来,他就骂人还打人。”
“我知道、我看出来了,那小子一向笑里藏刀,是出了名的,秦家这些年名声一直不好,我早就想和你说了,别和那家人走得太近,但是又怕你们年轻人觉得我老头子唠叨。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平安送到机场。”
钱老先生打了个电话,商裳听着像是给秦老爷子打的,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秦壑风,你大孙子挺能耐啊,一直开车跟着我的车不放,我想问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钱老先生质问秦老爷子。
“什么?曼殊的车跟你的车?钱老,您别着急,我问问。”秦壑风一时也没搞清楚状况。
商裳一直看着后车窗,发现秦曼殊那辆车似乎渐渐离得远了,五分钟过后,他们的车上了高架桥,秦曼殊的车已经无影无踪。
“不给他家老爷子打电话,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尊重人。”钱老先生忿忿然挂断了电话。
车开到机场,商裳和钱老先生道别以后,匆匆去换登机牌,阮波阮湘的电话一直没打通,她只能先不管他们,自己办手续登机。
料想秦家人就算抓了阮波阮湘也不会把他俩怎么样,毕竟是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山里孩子,又是少数民族,秦曼殊胆子再大应该也不敢明着shā • rén。反而她自己,要是不及时离开杭州,落到秦家人手里很可能成为顾寒屿的掣肘。
上飞机之前,她收到顾寒屿发来的一条消息,云南方面他已经安排好,会有车到机场接她。
商裳泪盈于睫,他二十年没和他妈妈联系了,之前怎么劝都不听,但是为了她,他给他妈妈打了电话求助。
抹去眼泪,商裳听到广播里通知登机,拿着登机牌和身份证过去排队等候。几个钟头后,飞机在昆明机场落地。
还是之前去商家老宅接她那辆车,她记得车牌,也认出了来接她的赵警官。赵警官看到她,打了个招呼,“你就自己过来的?没有行李?”
“一言难尽。”商裳坐到车里一颗心才踏实下来。
路上,她告诉赵警官,秦家人半路劫走了她的弟弟妹妹,她是借助钱老先生帮忙才从杭州逃出来。赵警官点点头,“难怪韩局让我一早就来机场等你。老顾牺牲以后,小屿就是韩局命根子,他和你都不能出一点事。”
“小屿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商裳无时无刻不在惦记心上人。他挨了那么重的打,也不知伤到骨头没有。
“这你不用担心,江京和杭州警方我们都打过招呼了,秦家绑架你弟弟妹妹正好罪加一等,就等着挨收拾吧。”赵警官胸有成竹地说。
秦家,秦壑风在书房里数落孙子秦曼殊已经数落了一个钟头。
“早就让你不要和商家那丫头走太近,那丫头病病殃殃的,根本不适合你,要是她没和那个警察搞在一起,你非要喜欢她也由得你,可你为了她搞这么多事情出来,是嫌警方掌握的证据不够,还要给他们多制造点证据?”
“爷爷,我知道错了。”秦曼殊当着长辈的面从不反驳。
秦壑风深知孙子性格,阳奉阴违那一套这小子精通着呢,气道:“知道错了还不赶紧放人,你扣住那两个侗族孩子有什么用,商家丫头一心想走,你拦是拦不住的。”
“已经放了。”秦曼殊说。商裳都上了飞机,扣住阮波阮湘已然没用,反而会引起麻烦,他早就让人把他俩放出去,甚至那两个人都不会知道自己是被什么人扣住的。
“这段时间风声很紧,我也和你二叔说过,让他谨慎行事,他还非要教训那个小警察,结果惹出这么多麻烦。”秦壑风深深叹息,难道家族真的日薄西山了么,怎么有一种风雨飘摇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