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猛地转身,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把他拽到了面前。
“林深这个名字你就没有一点印象了吗?江凤,就算你过去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也忘记了我的声音,这个名字你总该记得吧。我找了你七年,你就这样忘了我?”
这一刻,他额头上的青筋跳动着,那双眼睛里带着孤狼的冷峻和野狗的哀求,他自小流浪,若没有人把他捡回去,他也就那样风餐露宿地长大了,可有一天忽然有一个人对他伸出了手,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他就不想走了,他变得那么害怕离开那里,害怕被那个人抛弃。
他本是一只野兽,他是被面前这个人驯化的。
“你说你会救我出去,可是你带来的是什么?是屠杀!你杀了那么多人,他们都是被囚禁在非命洞里当做剑鞘的普通人,他们有什么错?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独独留我一个,为什么救我?”林深的眼眶已红,这些话他憋在心里已经七年。他害怕自己得不到回答,更害怕自己找不到那个人去问。
“说啊,为什么?”
对面,江自流的眼神平淡如水,他抬起手拍了拍林深的肩膀,只轻轻道:“你认错人了。”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他欠你的也好,给你的也罢,人都死了,你也不必执着于此。”江自流转身欲走,可衣袖却依旧被林深紧紧拽在手里。
“你的眼睛可以看得到东西了是吗?可你却看不到我了。”这句话似乎带着哭腔,林深低下了头,任由汗珠和泪珠混在一起,滚落。
忽然,一阵刺痛从手腕处传来。林深看到江自流手里拉着的那个小孩正咬住了自己的手。那样尖利的牙齿,是茹毛饮血者的武器。
这一刻,他才看清了那个小孩的眼神。那样冷峻而锐利的眼神只有野兽会有。
“放开!”江自流对着小孩斥道。
小孩松开林深的手,转过头开始撕咬衣袖,很快,那片衣袖就被撕咬了下来。
林深看着江自流远去,手里只剩下一片染血的布。
红衣在黄风中乱舞,如同他梦里的烈焰。
林深在原地站了很久,他把自己记忆里的江凤和刚刚遇见的江自流放在一起仔细比对,不漏过一丝一毫的细节,直到凌东喊他,这才回过神来。
他跳上马车,策马前行。
马蹄踏黄沙,狂风平地卷。
就在马车与那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林深再次回头看了江自流一眼。
目前他有任务在身,宿龙村的水鬼抓人案还等着他们去破,他没有时间继续去与江自流纠缠。
刚刚他在江自流身上施了一个小法术,可以定位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