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影越来越近,他身后的光亮也愈加明亮,那是无数狂舞着的火光,张牙舞爪地向他而来。
“活下去。”他听到面前熟悉的声音响起,一只手轻轻擦过他的眼角,带走了他的眼泪。
“不要哭。”
无数次,他在梦里抬头,看到的那张脸越来越模糊,只是那一推却越来越清晰。他被推离火海,而那个人却在烈火中逐渐被撕碎……
——
“大师兄又做噩梦了吧?”凌东驾着车,问道。
“嗯,这会儿总算平静下来了。”凌西在马车里答道。
“唉,咱们大师兄虽然平时看着吊儿郎当没心没肺地,可这心里的结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
“我看难,除非那个人没死。”
“七年前,登云台上,那可是堕仙之刑。天雷加身,烈火焚心,无数人亲眼看到了江凤被扔下登云台的情景。要我看,他就算真的还活着,也只怕是个废人了。”
“要说也可惜,毕竟是修仙界百年不遇的天才。”
“可惜啥,天才又如何?自己路走歪了能怪谁,急功近利,背信弃义,大师兄和他就是典型的农夫与蛇。也就是大师兄人傻,被毒蛇咬了还为毒蛇的死难过,要换做是我,我才不会为那种人流一滴眼泪。”
“那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跟江凤从小相依为命的不是你。”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论了一会儿,都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便住口了。
这会儿正值三伏,烈日烘烤着大地,空气似乎都静止了,没有一丝流动的凉风。
林深伸了一个懒腰,从睡梦中醒来。他拿起酒壶,猛灌了了一口酒,烈酒入喉、入胃,焚烧着五脏六腑。
“快到宿龙村了吗?”林深问道。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就到了。”凌东道。
“好。”林深又喝了一口酒,重新瘫回车里,问道,“热吗?”
“热啊。”两人不约而同。
“让你们不好好学御剑飞行!要不是你们两个御剑飞行没及格,咱们堂堂修仙之人至于在这受这罪吗?”
“那你可以带我们飞啊。”凌西小心翼翼道。
“大哥,你们两兄弟一个人两百斤,加上我一共五百多斤,就算我御剑技术超群,我的剑也受不了啊。”
凌西看了看自己的大体格,自知理亏,便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