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林深道。
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江自流也没有多想。
“你是从小就看不见吗?”这是林深第一次问江自流这个问题。林深小时候虽然顽皮,但是毕竟自小看人脸色讨吃食,那些敏感细微的小心思都被他藏在了吊儿郎当的外表下。那时候,林深还小,他很害怕江凤不要他,于是虽然有些时候会和他开玩笑,但他一直不敢问他这个问题,他怕江凤难过,更怕自己惹得江凤难过。
“是,从出生就是。”
“那你说如果你现在又看不见了,你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回到了过去罢了。”江自流笑道。过了一会,他又道:“好像也回不去了。”
二人聊着天,走到了江家门口。院子里一棵桃树已经不知被谁砍去当柴火烧了,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树桩子。丛生的野草被秋风杀掉了肆意的触角,等待着一场雪来让它们睡去。
林深搬开门槛前挡水的石头,把破旧的木门被推开,屋子满是长期不住人的阴冷。
一盘土炕,一个灶台,两个木头做的小凳子,还有一个褪了色的柜子。
“这屋子,你回来过吗?”林深问。
“没有。”江自流道。
“都回村了,为什么不回家看看?”
林深搬起一个凳子坐到了灶台那里,开始生火。
“看了难过,也怕被你发现。”江自流说着,走到他旁边把火柴递给他。
“你就那么怕我知道你还活着?”林深笑道。
“怕。”
“怎么现在不怕了?当时其实是你故意让我找到的吧?”林深问。
江自流没有回答。
林深看着燃起的花苗,拉了一把风箱,呼啦啦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难不成,是想见我最后一面?”林深依旧是笑着,嘴角上扬,而眼睛却在悲伤。
屋子里依旧只有呼啦啦的声音。
“不对,应该是你想让我见一面。毕竟你能偷偷了解我的情况,可我却不知道你是生是死。”
听不到回答,于是他把风箱拉的更响了。就像之前每一次回来,他都把风箱拉得呼啦啦响,就像还有个人在和他说话。
“林深,这些年谢谢你,帮我看着这里。”
江自流终于说了话。
“谢个啥,我也算半个你家的人,应该的,更何况,我也没有别的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其实林深本来想说除了苍云门的,想了下还是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