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姑娘,你个大男人也有不方便的,”路念皖站起来,“我要去,我在这里不放心!”
路念皖说的也在理,刘畅也不反对了,回了里屋去拿了个双肩包和手电筒,便带着路念皖一道出门。
夜里的村子,安静得渗人。而当离开村子步入山中,周围黑暗得如同噬人的怪物,再加之各种古怪的动物叫声,令路念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原本寒冷的冬夜,她却后背全是汗。
但这时候她不敢拖刘畅的后腿,只能紧紧跟着刘畅的脚步。
“你真的找得到她吗?”路念皖试图说话,来缓解紧张的情绪。
“a大的地理学院每年都有人会来,我和他们打过几次交道,以前也随着他们进山考察过,知道大概的路线,”刘畅走在前面,大气不喘地说着,“这条路就是他们向周老师带着他的博士开辟的,你的朋友大概就是在这条路周围了。”
刘畅明明说的是很普通的事,但路念皖却敏感地感到刘畅的语气有点奇怪,是她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你朋友说她是从一个石块很多的地方滑下去的,这条路附近就只有一处有裸露的大块石头,”刘畅停了下来,望着黑不见底的一处地方,“大概就是这里。”
路念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拨通了钟琋的电话。
果然,在小路下方,不知有多远的地方,一小点亮光出现。
钟琋在那头接了电话。
“琋琋,你别怕,你往上看,我们来找你了。”路念皖哽咽着说道,挥着手里的电筒。
刘畅从双肩包里取出一根粗绳,绑在一旁的树干上,然后紧紧抓住绳索,一点点滑了下去。
冬天山里水汽重,到处都湿漉漉的,有时还会结冰,若是单靠人走下去,只怕自己也会摔得很惨。钟琋只怕正是踩到了水或者冰,才会摔落下去。
刘畅滑下了石块裸露的斜坡,站稳,又朝着手机光亮的地方走了去,很快便到了钟琋跟前。
凭借着电筒的光,刘畅看到钟琋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衣服裤子多处磨破,实在摔得不轻。
“哪里疼?”刘畅没空解释自己的身份,直截了当问。
“这里。”钟琋指着右脚脚踝的地方。
刘畅伸手轻轻碰了一下,钟琋“嘶”地抽了口凉气。
根据刘畅的经验,应当是骨折了。
他艰难地将钟琋扶起,将她背在背上,一点点缓慢走到方才滑下绳索的地方,对着上面的路念皖喊道:“小路,你自己往山下走,我们没法上来,只能走这下面了。”
得到路念皖的回应,刘畅继续背着钟琋,走在泥泞的野地里,好一会儿才终于走到了路上,与路念皖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