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人又念着钟琋开学之后一个人住在宿舍,上课吃饭换药都不方便,于是双双合计了一通,立马在a大旁买了一套两室的精装房,打算在钟琋的骨折彻底痊愈前,就留在北市照顾她了。
直到房子已经准备好,她才知道父母在北市置业了。
刘畅得了空闲来看望钟琋。这次他没有穿白大褂,而是着了件深色的薄款羽绒服,客气地与钟父钟母打过招呼,然后搀着钟琋去往产科病房。
“刘医生怎么会认识奎洁师姐呢?”路上,钟琋好奇地问。
“很多年前,你博导向周老师确定了我家那村子作为调研点,一开始的勘测等工作,奎洁也一直参与。他们在村子里住了很长时间,我那时候还在读书,也正好放假在家,所以就认识了,也帮忙做过一些工作,”刘畅扶着钟琋,缓缓走着,“都是年轻人嘛,也都在北市,一来二去就熟悉了,只是后来大家职业轨迹不同,也就没什么联系了。”
“这次你救了她,说明还是很有缘分的。”钟琋道。
“是吗?”
刘畅的语气沉了下去,一瞬间某种不知名的情绪笼罩了他整个人。
钟琋没多想,就已走到奎洁的病房前。
刘畅并未进去,只说里面人多,他进去不太方便,在门外等着钟琋便好。说着,他便走开了。
钟琋敲敲病房门,就听到奎洁的声音传来:“是我的小师妹来了,妈,去扶一下她,她脚上不方便。”
很快一个老太太便来应门,笑眯眯地扶着钟琋进了病房。
大约是顺利死里逃生的原因,奎洁虽是还有病容在脸上,但更多的是重获新生的喜悦洋溢着。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乖乖地坐在一边,手里还捧着一本课外书,应是她家大的那个孩子,而刚出生的小女孩则是睡在婴儿床上,盖着粉色小棉被,乖乖软软的,很是招人喜欢。
“脚都不方便还来,开学了不就可以见了嘛,”奎洁笑着嗔怪,“向老师是急坏了,担心他最心爱的小弟子摔出个好歹来。”
向周的确是担心得紧,这几天打了好些电话,还表示钟琋是在野外考察时摔的,算是工伤,要把医药费都包了。钟琋好说歹说才打住了向周这想法。
“都在一个医院,没啥不方便的,我也是这几天躺得无聊了,”钟琋在床边坐下,“不过我俩都算幸运,刘医生这次是救了我俩呢。”
“刘畅人挺好的,热心肠,医术也好,以前帮过我们很多,”奎洁笑着,“要不是在手术室见到,我都还不知他在这家医院工作呢。”
钟琋与奎洁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那刚出生的小女孩睡醒,嗷嗷哭着,钟琋才在奎洁妈妈的搀扶下退出病房。
临出病房时,奎洁叫住钟琋,又道:“小琋,本来我要到四月才请产假的,如今只能提前了。今天我和学院领导打了电话,希望你能顶替我的工作,你有多年的高中地理教师的经验,指导本科生是绰绰有余的。”
奎洁的工作主要是针对本科生的,涉及到一些繁琐的行政事务和思想工作。工作说难也不难,但却很是繁杂,需要极好的耐心与爱心,而钟琋这半年读博士的表现,让她非常放心。奎洁原本是打算开学后再跟钟琋说的,但如今她早产了,只能提前让钟琋上岗。
“腿伤也没关系,有另外一位老师会先做着我的工作,慢慢和你交接,等你痊愈了再全权负责,可以吗?”
奎洁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钟琋万没有拒绝的理由。她硕士毕业时选择回一中做老师,而且做了那么多年,也是因为对这份职业有着自己的理想与追求,明白一个好的老师,是真的可以挽救一个孩子的一生的。
……
刘畅又将钟琋送回了病房,嘱咐了一些出院之后的注意事项。
待刘畅走后,钟父钟母果不其然地凑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开始问钟琋与这位刘医生的关系。
钟琋无奈,将她与刘畅认识的过程翻来覆去讲了好几遍,并表示两人除了是医生与病人的关系外,再无其他关系了,但钟父钟母始终有些怀疑地打量着,还不时窃窃私语。
钟琋:“爸妈你俩要是没事,其实可以回老家的。”
钟母:“琋琋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在你那么大的时候,都把你生出来了。”
那么多年,钟父钟母从未在钟琋面前提过结婚生子之类的事,很是随意地依着女儿的性子。但虽然没宣之于口,但不代表两人完全不关心,若是有好的男人出现,他们也是乐见其成的。
眼下这个刘畅刘医生就很是不错,职业好,学历好,相貌好,对钟琋算是很关心。
钟琋一脸黑线:“我和刘医生也不过认识了几天,真没那么多事儿,况且我心中只有学习,下学期还会在学院工作,没空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