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回头我问问他。”钟琋吃着零食,含糊着回答。
“别回头了,现在就问啊,”钟母急了,夺过钟琋手里的东西,“现在就打电话给他,你爸还等着做晚饭呢。”
于是,徐忆泽刚到酒店,甚至还没来得及办理入住,就又拖着行李箱到了钟琋家。
此前他们便已买了送钟父钟母的东西,还一直为如何找机会送礼物而发愁,此时倒也非常顺理成章。钟父钟母乐呵呵地接下礼物,钟母开始招呼徐忆泽吃东西,钟父则拒绝了徐忆泽要帮忙的打算,独自在厨房里捣鼓起来。
这算是徐忆泽第一次正式拜访钟琋家,他一向从容的面容上难得有了几分局促,双手放在膝上,手指无意识地蜷着,很是规矩地回答着钟母的一些话。
钟琋原本也是有些紧张的。但毕竟是在自己家里,端正了一会儿,便也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盘腿坐上了沙发。
徐忆泽侧头看了她一眼。
“琋琋在家就这样子,小徐,你别管她,”钟母说,“你也就当是回家了,别拘束,这段时间想吃什么想做什么,尽管跟我和你叔叔说,都是一家人嘛……”
这句“都是一家人”一说出来,钟琋猛地咳嗽了几声。徐忆泽忙将茶几上的水端给她。
钟琋喝了水,终于顺过气来。
钟母嗔怪了几句,见钟父终于将所有的菜都摆上桌,也就叫着徐忆泽吃饭。
钟琋嘟囔着:“妈,你都不叫我了啊。”
钟母反问:“不叫你你就不吃了?”
徐忆泽听着母女俩一语一言地斗嘴,这种感觉是他所陌生的。
在他童年和少年时的记忆里,只有完全的忽视与冷漠,别说是大人做好了饭叫他吃,他能找到食物随意填饱肚子的机会都是少之又少。与饥饿相伴的,还有许多的家务琐事需要他去做。或许从根本上,他就从来不知道一个正常氛围的家庭是怎样的,但眼前这样的,他觉得自己很喜欢。
钟母一直不停给徐忆泽夹菜,钟父则是不停地询问饭菜是否符合胃口。
徐忆泽吃着,又小声对钟琋道:“你爸的厨艺比你好。”
“是吗?”钟琋挑眉,“我做的很难吃吗?”
“其实就好了那么一点点,毕竟他年纪也比你大了那么一点点啊,”徐忆泽笑道,“不过我会做饭,你不必厨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