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厕在店后边。
那是一座用茅草搭成的棚子,只能供一人使用。唐宝牛正是要用。
他急得很。
一个人喝多了酒,总要去如厕,不然,反而不大正常,唐宝牛一向是“直肠子”,除了个性如此,消化排泄,也无不同。
他心里嘀咕:好在往茅坑的路上,两旁种了些矮树,否则,一不小心,张炭没摔个四仰八叉,自己可先跌个狗抢屎!
他走上几步石阶,打开了厕所的门,臭气扑鼻,苍蝇群舞,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走了进去,掩上了门。
就在他掩上门的瞬间──
轰然一声。
电光划破雨空。
大地一亮。
在这电光乍闪间,在密雨交织中的两排矮树,原来并不是树。
而是人。
精悍、坚忍、全身黑衣蒙头鱼皮水靠劲装的人。
可惜唐宝牛看不见。
他已进入茅厕里。
这些黑衣人,立即动了起来。
就算没有雨,这些人的行动,快速而不带一丝风声,手里都掏出几件事物,迅疾接驳成一把锐刃长枪,分四面包围了茅厕,枪尖对准茅厕的草墙,在雨中电光下骤闪起精寒,其中两人还飞跃而上,落在茅厕顶上,枪尖抵在茅厕的顶上。
没有一点声息。
更何况这是雨夜。
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
他们都在等。
──他们都在等什么?
又是一记惊雷,惊破了大地,惊亮了群雨。
又是一声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