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架这一刀,也许不是太难的事,习炼天的惊梦刀未免太重花巧,有欠实力,但要化解这一刀而不杀伤他,却是极难办到的事。
就像梦一样,要梦醒而不梦碎,谈何容易?
──除非是梦就是现实,现实就是梦。
只是人生可以仿佛如梦,现实怎会就是梦?
把梦想当做现实,本身就是一个梦。
王小石挺身去应付这一刀,因为他自信凭相思刀的细致轻柔,或可把梦送走,但不惊扰它。化解这一刀,而不伤害习炼天。
──他跟习炼天无仇无怨,何必要shā • rén伤人?
──何况现在围观的人众多,假若方恨少等杀了人,难免会受官府追究。
王小石当然不希望有这等事情发生。
所以他接下这一刀。
这一刀一接,王小石也等于接下了所有的麻烦。
习炼天惨叫一声,仰天而倒,胸口喷出血泉。
彭尖尖叱。
孟空空惊呼:“你这shā • rén凶手!”
人群尽皆哗然。
王小石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
他甚至连刀都忘了收回。
自己就这么一刀,却怎会……
王小石正想俯身察看,孟空空刷地拔出了他的刀,叱道:“你还想加害他!”
王小石正待分辩,忽见一行人排众而出,都是差役打扮,腰佩钢刀,手持水火棍,顶插花翎,为首的一名公差戟指喝道:“呔!你敢当街shā • rén,来人啊,押他回衙!”
方恨少抢先道:“人都还没有死,你怎会说他shā • rén?”
那公差身形瘦小,但样子长得很精灵清俊,年纪最轻,但在这一群人中身份却是最高的,即乜起一只眼睛,斜盯着方恨少,“你又怎知道他没有死?”
方恨少亦斜睨一只眼睛,用眼梢回敬他道:“你也没有去检验过,怎么知道他死了?”
那年轻公差脸色一沉,突然沉声叱道:“你们去看看!”身后即有两名公差吆喝一声,凑身过去检查习炼天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