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方恨少笑嘻嘻地道,“我的目力特别好,在全黑里亦能视物,人看飞蝇,只见一小黑点飞过,但我能将其爪子羽翼纹路均看得一清二楚。那人用一层蓝布裹着,凭我的眼力,孔雀楼里阳光充足,要看透那层布帛,看见书册的题名,绝不是件难事……”他笑笑,这一笑充满了自信,“譬如,我现在就看得出你右襟内藏有三颗硬块,像是石子之类的事物,是也不是?”
“佩服,佩服。”这次王小石说得十分由衷。
白愁飞冷哼道:“难得一对电目,却不学好……”
方恨少气得耳朵一动,王小石忙把话题岔了开去,“哦,原来那人把书包好,但仍给你神目如电,瞧破了,所以张炭就过去偷书?”
方恨少颔首,道:“黑炭头这回又说:‘看我的。’然后吩咐了老唐几句话,便走了过去,故意跟那两名汉子搭讪……”
温柔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王小石问:“什么事?这般好笑。”
温柔仍忍不住笑,边笑边说:“哎呀,笑死我了,你知道那块炭怎么个好逗法?”
王小石以不变应万变,“请说。”
“他跑了过去,跟那两名汉子打了个揖,说这儿桌子都让人占了,可否搭个位子?那两人自是让他坐了下来。黑炭头又向他们介绍说孔雀楼有哪道好吃的菜肴,就跟他们攀谈起来,还请教他们姓什么……”说到这里,温柔又乐不可支,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方恨少替她把话题接了下去:“那风霜的汉子道:‘我姓商。’相貌威皇的汉子望了望商姓汉子一眼,说:‘我姓夏。’黑炭头笑道:‘竟有这样子巧法,要是多来一位姓周的,岂不是夏商周朝的国姓都齐全了?’夏姓汉子抱拳问:‘未请教兄台高姓?’你道黑炭头儿怎么说?”
王小石只好问道:“怎么说?”
方恨少忍着笑道:“黑炭头儿说:‘我不敢讲,怕给你们吃了。’姓商的说:‘你姓高吗?’黑炭头当然摇头。姓夏的猜:‘你姓范吧?’黑炭头说不。姓商的汉子又猜:‘一定是姓蔡了。’黑炭头只说:‘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