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一个感觉是:
如果坐在这张椅子上的是他,不知自己又会怎么想呢?
“湖水又涨了,总有一天会泛溢出来的!”苏梦枕悠悠地说,忽然加问了一句,“你在想什么?”
白愁飞神色不变地道:“我在想,三弟为啥要这样做呢?”
苏梦枕长长地一叹。
“也许,他真的是这样想,”苏梦枕眼里孤寞深寒之意又厉烈了些,“人只会做他所想的。”
“人有时候也会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他会不会是被迫的呢?”白愁飞哀伤地道,“他俯倾于权重天下的太师蔡京,自然不喜我们支持诸葛先生了,我真不明白,小石理应不是这种人。”
苏梦枕忽用手捂住左胸,脸色惨灰,双眉纠结在一起。
白愁飞这才发现,苏梦枕在近半年来,眉毛脱落了不少,头发也稀疏了。
良久,苏梦枕才咳嗽起来,而又似把心肺都呛出来的咳嗽。
然后,苏梦枕才很轻很轻地问了一句:“老三他什么都没跟你解释?”
白愁飞发出一声悠悠长叹。苏梦枕也不再言语,他看着楼外斜飘的雪花,好像化身为湖边的枯树,在守候整个冬天的寒寂。
王小石一到大理寺监狱,颜鹤发就一把拉住他,很有点气急败坏。
王小石一见他这样子,就问:“出了什么问题?”
以这一干人在京畿城卧虎藏龙的高手里,颜鹤发可以说是年高望重,他既是“迷天七圣”里的大圣主,而在“七圣盟”溃败后,他随即加入“金风细雨楼”,同样享有相当的权威,武林同道自是一向都敬之畏之,而官场上的朋友自也不致不给他颜面。照这样看来,这事儿连人头熟、人面广、手段高明的颜鹤发也解决不来,王小石不免有点讶异。
“张兄弟一进这儿来,本来就要吃苦子的,我拦住了,但放人他们却不敢拿主张;”颜鹤发无奈地道,“这是‘四大名捕’拿的人,谁也不敢担待,谁也不敢擅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