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劳行前一步,道:“意下如何?”
花枯发索性说了出去,大声道:“‘四大名捕’又如何?都是一鼻孔出气的狐朋狗党!不加入就是不加入!”
任怨忽然羞涩地一笑。
他缓缓地伸出双手。
他伸手托搭住温梦成和花枯发的两只手。
这态度是友善的。
他也满面笑容。
羞怯的笑容。
──彷佛他是很不惯于应对,但又很不善于应对,但又很亲切友善地和人拉拉手,算是招呼。
可是这两只手一搭上了温梦成和花枯发的脉门,两人就有苦自己知。
他们的五脏六腑,登时像浸在沸水里,而且,冒升的不是泡沫,而是一柄柄尖锐的小刀,把他们的肠胃心脏绞割着。
他们痛得死去活来,偏又一声都叫不出来。
任怨不许他们叫,他们便叫不出来。
任怨又问:“如果二位肯率先加入,我在相爷面前保你们的前程。”他暗中一催力道,又问:“不知两位现在的意思是怎样?”
说到这里,他把极为阴损的内力歇了一歇。
花枯发借对方一歇之间,想冲口叫道:“杀了我也不加入!”不料,一股怪异的真气猛然往自己的喉头一冲,说出了口的话就变成:“换了我一定加入!”语音怪异已极!
无论语音如何扭曲,但已说出了口,大厅群雄,尽皆错愕。
“你怎么能答应他?”
“给人一逼就屈服,算什么江湖上的好汉!”
“呸!花枯发,我寿南山今天算是认清你的真面目了!”
花枯发苦于有口难言,眼前这个年轻人,竟可以用内力控制住人的发声。
花枯发努力想说出几个字来澄清,无奈在对方古怪内力的冲击下,奇经百脉苦痛难受,竟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边温梦成情知不妙,咬紧牙关,不说一字,不料那怪异的内力一催三振,逼他要开口吐声。温梦成竭力要以内功匡护,但已中了毒“恙”,内息涣散,强自压制下,忽觉体内一股沛莫能御的内力崩裂而出,猛把口一张,“哇”地吐出一口血,他趁此大叫道:“杀就杀,我绝不加入……愿为相爷效死!”
前二句,是他的衷心话,但后一句语音已为任怨所制,所以才说出这么一句前后矛盾的话来,使堂中群豪,全直了眼睛,开始感觉到内里定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