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反击。
──一击必杀地反击。
他料定唐宝牛躲不了。
唐宝牛逃不了。
分水刺正中要害。
唐宝牛还突然猛冲八步。
刺抵在唐宝牛的胸瞠,竟刺不入。
唐宝牛奋力往前一冲,鱼刺就断了,而且还寸寸碎裂。
唐宝牛狂吼一声,还一把将祥哥儿整个人揽住,连着刺的碎片,一齐往庞大的身躯上挤压。
──仿佛那些每一片都足以割石断木的利刃,刺戳在唐宝牛皮肉上,简直是正跟他搔痒一样。
明明是唐宝牛的生死关头,却成了祥哥儿的生死一发之间。
──如果给硬生生揽个实着,对唐宝牛而言,可能只似被几根鱼刺戳在身上,但对祥哥儿来说,只怕就等于挤进了血肉磨坊!
祥哥儿这才知道自己估计错了。
他低估了唐宝牛。
唐宝牛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号称“铜皮铁骨”十四年,绝不是浪得虚名。
一个人知道错的时候,往往不是错误的开始,而是已经错得不可收拾、无法弥补的时候。
错误往往是要付出高昂代价的。
──祥哥儿呢?
他是不是已错得无可挽回呢?
错了。
唐宝牛也猛然发现:自己错估了祥哥儿。
当他蓦然抱了一个空的时候,他才省觉:祥哥儿的轻功,只怕绝不在方恨少之下。
他不怕揽空。
而是怕祥哥儿正在自己一个全不能防备的角度做狙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