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飞道:“不管在官场还是武林,他的撑腰者都是诸葛先生。”
方恨少这倒没听说过,但他就是死撑着脸皮,一副寻常事耳的样子,道:“这也不出奇。名侠自然帮着大侠,好官自然护着清官,难道还跟你这种欺世盗名无恶不作之辈同流合污不成?”
白愁飞索性不去理他,只向着“天衣有缝”问:“你既志不止于‘六分半堂’,也不只是为了温柔,你混入‘六分半堂’的目的,是不是要把‘六分半堂’纳入诸葛先生的旗下?”
“天衣有缝”想笑,但笑容方展,血都涌到喉头来了,他隔了好一会才说:“正如蔡京一党,早就想引发‘六分半堂’、‘金风细雨楼’及‘迷天七圣’做出殊死战,他们才来收编胜利的一方……你不也是给他们收为己用、助纣为虐吗?”
白愁飞眼色更厉,“除此以外,你还另有所图。”
“天衣有缝”道:“我还有什么图谋,你说说看。”
白愁飞厉色道:“你无法说动狄飞惊投效诸葛先生,按照道理,你早就应该把温柔劫回洛阳去便一了百了,但你仍留在京城,是不是……”
“天衣有缝”反而饶有兴味地问:“嗯?”
白愁飞厉声道:“……你是为了调查一件事!”
“天衣有缝”饶有兴趣地道:“你说说看。”
白愁飞道:“你在办案!”
“天衣有缝”道:“一点也不错。我查的正是翻龙坡的惨案。”
白愁飞倏然变色,“果然。”
随即又疾色问:“你是在查……”
“天衣有缝”无力的语音这时却出口如刀:“你!”
白愁飞仰天长笑。
方恨少嘀咕地道:“是不是所有的奸人,在说话之前,在狡计得逞之际,都得要奸笑几声到数十声不等,以示奸险?”
他这种话白愁飞当然不会去理会他。
“天衣有缝”也无力答腔。
倒是扑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张炭却应和了他的话:“白愁飞还不够奸。”
方恨少奇道:“哦?”
“你几时看过一个真正够奸的人会让你知道他的奸的?”张炭虽然躺在地上,一副窝囊得到了家的样子,可是神气就像在品评天下雄豪,而奸人又尽在他手中似的,“更何况是奸笑,连笑也装不出一点诚意,不如不笑,要当奸人,他?还差得远哩!”
白愁飞也不生气,只说:“你们错了。”
方恨少道:“刚才你才认错,怎么现在反倒是我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