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譬如谁?”
“至少有一个。”
“哦?”
“她是小女。”
天衣居士大笑了。
“你要我带这些人上京去,大概还有别的深意吧?”
“我的用意,大致跟居士的别有用心一致。”
两人拊掌哈哈大笑。
然后温晚在笑意里拭抹了眼边的泪痕,肃容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到今天还把持着小小官位恋栈不放?”
天衣居士道:“因为举世皆浊,你不得不独清;天下俱醉,你不得不自醒!”
温晚澹然道:“醒的也不止我一人,若普天之下,只有我为醒,早不可挽矣,就是因为有诸葛这些人在苦苦维持大局,我实在放下不得——不是放不下,而是不忍心放下;不是不舍得,而是不能够舍得。”
天衣居士扪髯道:“如此说来,我避世而居,说来惭煞。”
温晚道:“人逢乱世,不求闻达,这是清风傲骨。”
天衣居士微笑道:“我本是: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你却是:万事遣来剩得狂,十年汉晋十年唐。”
温晚道: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长安眠。别人笑我成风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过,到头来,我还是有些看不穿的,而且,也是故意看不穿的。活在世间,啥都看穿看透的的话,到头来,只有活不下去一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