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张炭瞥见蔡水择一对手套间有事物闪了闪。
黄光。
张炭心中暗叫:惭愧!
原来这电掣星飞间,蔡水择已接下了另外两件极为歹毒的暗器——那三块泥片比起来,只是障眼法,微不足道;要是他着的是这两片悄没声息细如牛毛的暗器,蔡水择此际流的只怕不是血,而且剩下的如果不是一滩黄水就是一堆腐肉了。
蔡水择负了伤。
但他接下了致命的暗器,同时也把距离拉近了五尺。
他也没料到这无依女子竟然是敌人,正如司马、司徒也没料到“赵画四”竟是张炭一样。
——当他们使敌人“入局”的时候,同时也“入”了其他敌人的“局”。
其实,对打、对敌、对弈都是这样:你进攻的时候也等于是最好的防守,不过,你一旦攻击,自己也有瑕可袭了——出击的时候也是防守最虚弱之际。
你要攻入,就易受人所攻。
你要对付人,人就会趁此对付你。
谁胜谁败,谁生谁死,就要凭运气和实力。
蔡水择长吸了一口气,“你是谁?!”
女子一笑,甜糊糊也美懵懵地道:“我?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连做梦也在问自己是谁哩。”
蔡水择目光有点发乱,“莫非你是……近日江湖中崛起那个可怕的姹女……”
女子笑得有点俏傲,这使得她的美很有点肤浅,像只甜不香的糕点。
突听张炭嘶声道:“‘无梦女’!你是‘无梦女’!”
“‘无梦女’?”女子梨涡浅浅地一笑,“反正随便你们怎么叫,我只想知道,怎么赵画四变成了你?”
是的,赵画四怎么变成了张炭?
正如娇憨的村姑怎会变成了无梦之女?
朱大块儿的尖叫,几乎没把唐宝牛吓成一条水蛭。
他扑过去捂住朱大块儿的嘴。
朱大块儿睁大了眼,唔哼作声。
“你想死是吗!”唐宝牛沉声喝道,“你这一叫,咱们的位置不是全给暴露了!”
朱大块儿五官都挤在一团,他那张跟脸型不成比例的小嘴企图要挣脱唐宝牛的大手。
唐宝牛跟他约法三章:“喏,无论你看到猪狗牛羊猫、鸡鸭鱼虾蟹,连同你老爸、老婆都不许再叫,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