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炭在看她的时候,神色也很有点异样。
他精擅“擒拿手”,“反反神功”也有诡诧,但能跟对敌的人如比近身扭打,而两人功力血脉可以到了如此“水rǔ • jiāo融、夹缠不清”的地步,那也是罕有的。
——那敢情是因为“无梦女”所习的功力也是至诡极偏之故(虽然他仍不知她是常山“九幽神君”的女徒)。
而且,两人的特性和灵机相近,也占着极重因由。
这点,在平时伶牙俐齿,其实对女性也早已心向慕之,诸多想像,但又因全无这方面经验,所以只有腼腆尴尬、不知从何“下手”是好。
刚才那一番“纠缠”,简直是“抵死缠绵”,对张炭心湖,不无涟漪。
——不止涟漪,而是波涛。
“你要干什么?!”这样听来,明显是恶言相问,好像失手打碎一只碗的人期望正有人放一只响亮的鞭炮来掩盖。
“无梦女”则比他凝定多了。
“不干什么。我能干什么?你怕我干什么?!”
她还嫣然一笑。
她索性就坐在罗汉碎片上。
她那一脚吃得不轻。
她先行服下两颗药丸。
——且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得先恢复体力再说,至少得把伤痛压住再说。
——刚才那一番纠缠,虽给拆开,但居然还有小部分功力,不知消散何去,而自己也吸收了一小部分那汉子的功力。
那功力古怪,得好好消化、运用。
没料,却听一人念偈叹道:“阿弥陀佛,我就怕你们武林中人干这种事!”
只见一大黄袈裟、背插戒刀、额上十二枚戒疤、银须白眉、颧高如鹫的和尚,飘然而入,顾盼大殿,看看碎了的神像,望望裂了的罗汉,目中悲意更甚,忿意亦盛。
张炭吃了一惊。
不意来了个和尚。
他原以为杀了司徒残、司马废和赵画四,大事已了,既然对方援兵不来,那么主力一定放在咸湖那儿,正欲放出暗号,让天衣居士等可从这儿转进,不必正攫其锋。
然而却来了这么一位和尚。
——既不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