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ā • rén,只是把一个人杀死便解决了。
一刀,一棍,甚至动一下手指就可以把一条性命解决掉。
可是要换救一个人的生命,实在是太难了。
何况人总爱做shā • rén害人的事,救人治人的,少之又少。
但他说的话不是真话。
天衣居士道:“赵画四的致命伤是咽喉和百会二穴上的两支针,你用《山字经》的内劲将它逼出来,又用‘忍辱神功’替他续命补阳,把他救活过来。但你为炫示神功,发劲太快,他的腹部和喉部,祛阳太速,已造成永难愈合的伤害。你为何要急于显示武功?其实,你的功力只能发放局部,要御大敌,已力有未逮。你发功逼退穴针之际,老林已把‘哀神指劲’收了回去,可见你已力疲心焦,顾得一处顾不得另一处了。”
天衣居士缓缓而又肯定地道:“你虽借神像蕴合了多少年来多少善男信女的念力灵力来悟了道,但仍为这菩萨多少岁月以来多少造化的金身所困!”
天衣居士语音一落,只闻菩萨像里传来轰轰隆隆的激荡之声,犹如一头怒狮困在里面咆哮冲击,却不得出,连佛殿内也充满罡风真炁,佛灯欲灭欲熄,全仗老林禅师以哀神指保住灯焰。
天衣居士摇首叹道:“放下吧,老四,这又何苦!”
好一会,神像内的厉啸冲击才告平息。
又过了一会,才传来元十三限颓顿的语音:
“我是给困住了,冲不开去。”
“其实以老四你的禀赋绝学,没理由挣不脱的,只是你放不下而已。”
“我是无从放下……你能教我如何放下着?”
天衣居士叹了一口气,道:“问题是:你是否真要脱困?”
元十三限的语气变得无尽低沉:“不能脱困,蹩在这儿,动弹不得,终练成绝世神功又有何用?”
天衣居士道:“四师弟,这困局是你咎由自取的。我从来不想对付你,三师弟也没这意思。我们只希望你不要助纣为虐,为虎作伥,逼害良善,身败名裂。”
元十三限忽道:“如果我能脱困,我可以考虑不再跟随相爷,不再与你们作对。”
天衣居士欣然道:“如此甚好。那么,我带来的手足们,你是否也能网开一面,”
元十三限爽快地道:“我可以下令司空等人放他们一马,这些小子们微不足道,放了不成问题。”
天衣居士问:“你答允了?”元十三限道:“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天衣居士悦然道:“老四,小镜姑娘的事,完全是一个不幸的误会,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说什么都是同一门下的师兄弟啊。”
元十三限冷冷地道:“过去的事,谁都忘不了。你们联手,诸葛运好,我当然不是你们对手。但我曾救过你一命,你不曾忘掉吧?”
天衣居士听出他耿耿于怀的语气,也只能浩叹道:“是的,你救过我,所以。今晚我会给你回报的。你一向言而有信,我信得过你。我现在就告诉你——”
雷阵雨忽道:“我先替你解穴吧。”
天衣居士道:“不必。我还是先把破解之法说了吧——”雷阵雨十指一扬,眼睛瞪住那神像,却对天衣居士说话:“我看,还是先解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