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到底是谁?
——他来干什么?
——他是个诗人?画家?还是宫廷太史,只记下这一战拍拍屁股便走?
他们一走,才不过点亮一支蜡烛的时间,“小作为坊”已抢进了几个人。
几个朋友。
——幸好不是敌人,否则,唐宝牛再强再壮再能熬,他的鲜血也会哭给他的伤口听了。
来的是:“白驹过隙”方恨少、“火孩儿”蔡水择、“神偷得法”张炭、朱大块儿、“独沽一味”唐七昧、“活宝宝”温宝、“老天爷”何小河、“用手走路”梁阿牛等,还有“发梦二党”的“破山刀客”银盛雪、“袋袋平安”龙吐珠、“丈八剑”洛五霞、“挫骨扬灰”何择钟、“目为之盲”梁色、“前途无亮”吴谅、“面面俱黑”蔡追猫等十六人。
这些都是王小石再次入京定居“象鼻塔”后的交好、弟兄、支持者。
这些强助一至,谁也暗算不了朱小腰了,暗算的人谁也走不了了。
不过,暗算的人却已先一步走了。
而且走得极快,像一盆水泼到干涸已久的土地上,谁也不能把它还原为水、放回盆里去。
朱小腰又披上她那件嵌满了暗器的灰宽袍子,微微一抖,袍子上的暗器咣啷咣当地掉满一地。
方恨少示意唐宝牛过去,唐宝牛搔搔头皮,眼看朱小腰就要走了,张炭从后推了他一把,他一下子便扑到朱小腰面前,两人面对面相距只一寸,呼吸可闻。
朱小腰慵懒地看了他一眼,她像刚睡了一个午觉醒过来,而不是刚从一场殊死战中活过来。
“什么事?”朱小腰问得连眼皮子也不拾。
唐宝牛一下子涨红了脸,“我……啊……你……呀……”
朱小腰微微一笑,足尖一伸,踢破一只笼子,一条蜥赐吐吐叉舌,走了。
朱小腰也挥挥袍子、甩甩长发走了。
方恨少、张炭都为唐宝牛急得头发和耳朵都绿了。
唐宝牛兀自期期艾艾,望着朱小腰宽舒的背影怔怔发呆。
方恨少跺足骂道:“你怎么搞的呀?!平白失掉了好机会!”
张炭也急道:“你救了她,还不跟她好好地说话,增进了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