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八个使刀的人都说:
“大师,你干吗护着他?!”
“这人杀君犯上,大逆不道,大师,你还不立杀此人逆?!”
只听这名头陀不慌不忙地说:“阿弥陀佛,他胆敢行弑皇上,必有图谋,幕后定有人指使,要留着活口,以便审查清楚,追究到底,一网打尽,除恶务尽。”
然后便慌慌忙忙地跪在地上,大家一见他跪,也忙跪倒,只听头陀向那狼狈已极的黄衫人叩首恭声道:
“小人等救驾来迟,累皇上受惊,真是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方恨少这时已周身穴道受制,丝毫动弹不得,但眼里亮晕晕的一片茫茫,夕阳西沉得也慌慌惶惶,但方恨少还在傻笑,因为他只知道,他刚才打着、唾着、骑着的人,居然就是:
天子!
天!
(我打他就像打兔子!)
那边厢的唐宝牛,一口气打踢了蔡京几下,正得意扬扬,回首却见方恨少也骑住了一个,他这才想讽嘲几句:
“我打的是当今太师,你打的是什么臭狗屁?”
话未开口,却见方恨少已给人擒住,一众人竟向那黄衫人叩呼:“万岁”。
——万岁?!
总不成那人姓“万”名“岁”!
这时候,人影一闪,两人已到眼前。
一个像影子一般的人。
他背后有一个长长的包袱。
他一接近唐宝牛,唐宝牛几乎就马上闻到一种味道:
死的味道!
这人也没怎么动,只倏然而至,气势已把唐宝牛唬得往后退了半步,失声道:“……‘天下第七’?!”
这半步一退,那人已把蔡京夺了过来,唐宝牛正要动手,眼前一花,一个白胡子、眯着斜眼、笑容似大海的老太监,已隔开了“天下第七”和唐宝牛。
唐宝牛一拳就挥了过去。
太监也没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