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反惹得章璇跺足、蹙屑(但眼儿仍媚,就算是忿忿时也睁不大)、叉腰(叉腰的动作对女人而言就像是位大家闺秀却忽然成了八婆,但这女子这样一叉腰却叉出了一种舞蹈般的拧腰折柳的风姿)、叱道:
“原来你感激我的,就是这句话!”她竟悲从中来,又珠泪盈眶,“你说我不讲理?!”
她又想哭了。
忽然一阵风过。
她身后的花树,哗啦啦地落了一片花雨,翻笑成红雪,纷纷落在坡上、瓦上、垣上、地上、坡上。
王小石和她的衣上、发上、肩上。
仿佛心上也落了一些。
落花如雨。
花
落
满
地。
两人本正要起冲突,却为这一阵风和花,心中都有了雪的冷静和月的明净。
好一会,王小石才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章璇一笑说:“那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讲理了吗?你也没说错,只是,怎么说话老是慌慌张张的,老往人里望?”
她带点轻蔑(仿佛对自己还多于对对方)的说:
“也许,我是个不值你专心一致的女子。”
第十章与世有争未明是他苦笑却未停
这一句,可说重了,王小石忙不迭地说:“我不是不专心……”
章璇轻笑一声:“你又何必安慰我?我跟你素昧平生,你本来就不必对我说话专心。”
王小石可急了:“我是怕这些老百姓。”
章璇倒有点奇:“怕他们?有高手混在里边吗?”
王小石道:“这倒不是。我只怕百姓好奇,万一看到我们脱了军队,而且你原是女子,必定过来瞅瞅,一旦围观,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