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唐宝牛。
——一个自称“巨侠”:大侠不足以形容其伟其大的好汉。
除非是遇上他深佩的人,他才忍、才等、才怕。
他向来只怕对方有理,见到好人才忍,对他觉得美丽之女子,他肯等。
这才是唐宝牛。
——至少,这是以前温柔所深悉的唐宝牛。
可是眼前的人,全变了样。
彻底地变了。
他仍然高大、威皇、豪壮,但只剩下了形,失去了神;剩下的是虚壳,他仿佛成了个没了灵魂的人。
他不但无精打采,简直形同槁灰。
他不再惹是生非。一路逃亡下来,一百里如是。二百里如是。三百里亦如是。他忍。他让。甚至他肯耐心等待。他不再鼓噪、闹事,只垂头丧气,甚至不言不语、不寝不食。
“我还不明白一件事。”
章璇忽又狐媚和狐疑且带点狐惑的睨睇着他眯眯笑:
“你为什么老是苦笑未停?”
——吓?
“嗯?”
章璇侧了侧头,用鼻音问。
阳光突破了阴云,映照下,鼻尖和颈,很白。
像只狐。
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