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我知道了,像……”
“像什么?”
温柔也兴致勃勃,寄予厚望。
“雪人!”
“雪人?”
温柔又是一呆。
“你说我,像雪人?”温柔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字一句地道:“雪人那么丑,我怎会像它!”
王小石也愣住了。雪人丑?这他倒没真正好好的想过。
“这两口雪人,一个胖,一个瘦,又那么脏,那么单调——不是白就是灰色,哪一点像我?”
温柔咄咄地问:“雪人那么死板、单纯,哪里像我?”
一向很憨直的温柔,生平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有人赞她“单纯”,她希望自己也能像大家一样,都是“复杂”的人,但遇上她不能理解和处理的问题时,她又会理直气壮地说:“明明是那么简单的事,你们又何必弄得那么复杂!”
王小石只好讪讪然地分辩道:“可是这两座雪人,扮相却很灵动的呀,你看,它们眼神也很灵活——”
温柔啐道:“什么灵活!灵得过活人!这儿最像我的,当然不是什么长腿鹤呀、苦心莲啊、褪色雪人什么的,而是——”
王小石倒要仔细听听到底是啥?
“乌龟。”
温柔说。
她说得笑眯眯、自得其乐的。
“乌龟像我,像我一样,能屈能伸,背得起、心底好、喜欢吃菜、功夫够硬——就像它壳一般硬。我好喜欢乌龟。我觉得它们优美动人,可爱长寿。要比,就把我比乌龟,这才划算。”
没办法。
遇上了这姑娘,王小石没办法。
谁也没办法。
王小石在吃一鼻子灰之余,心中很有点泄气,温柔却在此时问他:
“你刚才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王小石定了定神,强笑道,“没什么。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