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罗白乃都很好奇,也凑过去看大师如何“索花即饱”。
三姑当然不喜欢有人旁观。
所以往往罗白乃在身旁,他就不吸花了,走开了。
偏生罗白乃好死缠烂打。
他还问出了口:“大师,吸花呀?”
大师只合什,“阿弥陀佛。”
罗白乃又直截了当地问:“大师,您是吸花香就饱了吗?”
三姑只念:“善哉,善哉。”
罗白乃赞叹地道:“大师太诗意了。大师在家时可是写诗的吧?”
三姑淡淡地道:“花比诗美。一朵花就是一首诗。诗有造作,花不。一个人好,本身就是一首诗;好人是好诗。”
罗白乃似懂非懂,忽有点领悟地道:“那么,大师太自私了。”
三姑大师倒没料到罗白乃会忽然这样说。
“吃花嗅花,有这么大的好处,大师怎么不介绍推荐大伙儿都吃些花儿呢?看来大师是多吸花儿精华才会出落得如此又白又嫩吧?”罗白乃理直气壮(其实他就算理屈也一定气壮——他的经验是:不管理屈理直,总之,一定要气壮了再说;气壮,则理屈也可直;气弱,则理直亦只能屈),“这样说来,一向给人誉为大公无私的大师岂不太自私了吗?”
三姑大师微笑,摇头,“不是我不教,而是你们一定不从。”
罗白乃不解。
所以他要三姑大师作解。
吃花狂僧
第十六章红炉上一点雪吃花狂僧
“我吸的不是花,而是花的味儿,是花香。”三姑大师道,“我吃的不是花,而是花的粉儿。”
罗白乃奇道:“花香可以闻,这我知道,但花粉却能吃吗?如何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