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刀法一紧。
“如果我还是要杀他,你势必维护他的了?”
“是。”
李师师这一句也说得毫无周转余地。
“好,我不杀他,”戚少商也剑势一展,低叱道,“我这次来。本就没意思要杀这狗皇帝!”
“好,”李师师刀意一敛,“我信你。”
话未说完,只听房外火光晃动,兵光耀目,人声杂沓,有人大喊:“万岁,万岁爷,你可无恙!”
只听有人喝道,“还喊什么,冲进去护驾要紧!”
戚少商剑法突变。
凌,而且厉。
攻向李师师,
孪师师似意料不到,吃了一惊,“嘶”的一响,她左臂绯色的衣抽,已吃一剑割断了下来。
戚少商嘿嘿一笑,身形一旋,已裹中蒙面,抛下一句:“但借汴京第一美人红袖一用,让我诛杀群奸独夫之际,更添余香。”
话来说完,“砰”地一响,兰房门根已给踢倒,七八紫衣侍卫,已发喊冲了进来。
——这人总有许多伤心事吧?
一个有大多伤心往事的人,再开心时也是郁勃难舒的。
这伤心人的剑绝对是把伤人剑。
才一下子,七八名恃卫冲了进来,但见血光纷飞,血雨激飞,不旋踵间已倒下了三、四人。
余四、五人,抵受不住那惊龙走蛇的剑气,只有边战边追,一面大喊:“来人呀,救驾!来人啊,有刺客!”
叫声未毕,忽又有五条人影闯了进来。
五人都蒙面。
一个高大威猛,长子长足,但也予人笨手笨脚的感觉。
一人个子不高,但露出一对颇为醒灵的眼。
另一人十分沉厚持重,但未蒙上的额角却已经用墨炭涂黑——难道他的额特别好认,以致他蒙面之前,还得先抹黑?
还有一人瘦小精悍,手里攒了柄飘红枕黛主锋枪。
最后一人,很怪。
怪的意思是:这人手里持着剑,剑很妖:他的腰很细,也很妖;他的眼神很奇特,仿佛有点迷蒙,有些惊惶,更是妖。
但这些特点都只是”妖”,并不怪。
怪的是他的身法、剑法乃至于一进一退:如果是深谙武术境高低,他倒是可以一眼就看个透彻。听曲乐,只要一人耳,便知韵律优劣。是以他喜人称亦自称为:“风流教主”。
惟对武艺,他不行。
何况,他也不在厅,而在房。
而且是在床底。
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