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一声叹息,那颀长身形的男子却笑了。
一面笑着,一面把他杯中酒一干而尽,然后仍以一种带头拨锐的语调说:“难道这人你也一样觉得他不行吗?”
戚少商在屋檐外窥伺着此人,情绪复杂起伏,只觉此人同情、可厌,但也居然有点亲切有趣。
——这人的来历,呼之欲出,而且他跟李师师的关系,以及谈话的内容,每每都引起他莫大的兴趣。
可厌的是这人说话尖锐,自以为是,好像非如此口出狂言不能表现出他遗世而dú • lì的狂态来似的。
他连他语调拨尖提高也听不顺耳。
戚少商本来就不喜欢这种故作猖狂的人,可是不知怎的,偏又觉得此人与自己似有颇多相近之处,似曾相识。
而且居然还有点可亲。
但最令他憎恨的是:
对方问了师师这一个问题。
而且还听到了李师师的那一声叹息。
他恨不得杀了他灭口。
他极希望李师师能说话。
说什么都好,只要说一些话,总好过这样像一片叶落的一声轻叹。
他有受辱的感觉。
笑了。
——那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