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风清。
他只觉眼前的人,像月一般的白,像月一般的亮,像月一般的冷,像月一般的做,也像月一般的温和,却又像月一般的凄厉和伤枪。
——那就像另一个“他”,在这子夜神秘的屋顶上,教他给逢着了、遇上了,邂逅在一起。
使他一时分不清:
是敌是友?
是对是错?
——是我还是他?
——是过去还是将来?
是梦?是真?
是有?
是无?
今夏正好春衫保
这春夏交会之际的月圆之下,这两人正好遏在古都的高檐上。
檐下万家俱眠。
当朝皇帝和青楼红粉当红的行首行家正开始在房里胡混,吹灭了灯。
灯熄。
月明。
花在他指间。
琴在他腋下。
这是个月夜。
有哀。
无梦。
戚少商忽道:“这花,不送了——要送,就送给你吧!”
孙公蛭笑了,“你送我花?”
戚少商道:“送你花是省你的事,你反正就是采花大盗。”
孙公蛭似在月夜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