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时候,他看着何梵,何银剑登时大怒:“没脑!谁没脑了!你这阴不阴,阳不阳的坏脑厮!”
陈日月嘿然道:“你骂人?”
何梵懊恼地道:“我骂的是你!”
陈日月似笑非笑的道:“骂我就是骂人,大家在讲理,骂人就不对了。”
何梵更恼火。他本来就是个容易光火的少年:“我骂的是畜牲,那又何必讲理!”
陈日月反问一句:“畜牲!?畜牲骂谁?”
何梵即回应道:“畜牲骂你!”
陈日月哈哈大笑。
何梵不明所以。
白可儿在一旁忍不住道:“你这样应答他,就吃亏了!”
何梵仍没意会过来:“吃什么亏?”
叶告在旁笑滋滋、阴侧恻的插嘴道:“变成你自己是畜牲了。”
何梵恼恨极了:“你才是畜牲!”
叶告叫起撞天屈来:“你骂我!!?又不是我惹火你的!”
何梵一味发蛮:“你没帮我说话,跟他是同一帮子的畜牲!”
叶告也火了:“我呸!下闸了!我跟他八辈子搭不上一路。
我珍珠他石头,我顺风他逆水,我乘尤他蹈街,神仙比乞丐,要比也找个像话的!”
陈日月听了,倒整颜敛容,充满诚意的向何梵道:“刚才倒是我说锗了,畜牲不是你。刚才说话的才是畜牲。”
叶告知道陈日月改而针对他。他一向都瞧不起陈日月的嘻皮笑脸、争功媚俗,向来对他都毫不客气:“哦?畜牲会说话么!压峙苏叛蚱ち耍词锹持逦疲钩げ桓吡ǎ?
算来叶告是三剑一刀童中长得最高最瘦长个子的,肖牛,人也十分犟,牛脾气。陈日月则比较机伶圆滑,知进退,易讨人欢心,在叶告看来,这只算是小人作风。陈日月个子比较小,属羊,长得一张俊脸,但年纪小小的就在眼角等要冲折了几道皱纹,他一向自命潇洒俊逸,却常给叶告、何梵当作笑柄。
陈日月听了,也不生气,只笑嘻嘻的,说:“说的好,说的好。还是老四的脑子好。”
叶告倒是一愣,没想到陈日月竟会帮起他来。
要知道原本无情手上四剑童,跟诸葛先生门下一样,以入门先后排名,而下是年龄幼长定秩。四剑童中以林邀德武功最高,也最先人门,使金俑袅神剑成名,却在“逆水寒”之役中早死于文张之手。叶告本结识无情并受其恩在陈日月之先,但正式入门,却略在其后,故屈第四,他一向心中不平,认为是只懂巴结奉迎的陈日月走运而已。一刀童白可儿却在金剑童林邀德殒后才参与加入,故跟三剑童略有格格未人,不过四人间常常谁也不服谁,各以“老四”、“阿三”、“小二”、“么儿”相称,也动辄相誉无好话,争个脸红耳赤。无情却也一向由得他们争执,主要是因为,无情认为少年人之间相处,可以互相竞争,互为激发,各自砥砺,各具个性是件好事,只要不真的伤了彼此间的情义,他甚至觉得小孩子有时斗气也就是争气,比比力也就是自立,而且比较活泼有生气,不像他的童年过得孤寂无依。
他容许这样,不到过火,他向不干涉。
陈日月一向惯于扯叶告后腿,而今叶告揶揄他,他反而说叶铁剑好话,使叶告大惑不解、还以为陈铜剑转了死性。
“以前我曾听‘世公’说过:世上有几位名医,诸如树大夫等,已到了能替病人换心、换脑的地步。也就是说,假如一个人心坏了,就用一颗好心换掉。一个人脑子有问题了,就用另一个好脑去替换。”陈日月侃侃而谈,他口中所说的“世公”,自然就是诸葛先生了,“只借,不一定能够更换成功。要不然,如果我的脑出了问题,一定指明要找叶老四的脑子来换。”
叶老四这一下听了,可是十分受落。
他呵呵笑道:“现在你才知道四阿哥的英明睿智,还算不迟。”
“当然当然。”陈日月唯唯诺诺的道,“老四的脑从来没有用过,保持新鲜完整,当然理应优先选用。”
叶告一时也没意会过来。
白可儿却叶的一声笑了出来。
何梵更加幸灾乐祸,喜溢于色。
叶告这才涨红了脸,气得结结巴巴:“你……你——”无情这次没闲功夫再听这四个他一手调训出来弟子的争执,截道:“与其说要找出‘伤心神箭’、‘山字经’、‘忍辱神功’的要害,不如说,我想找出三者之间的微妙联系之处——找到了这一点,一切就可迎刃而解,而且也可触类旁通,许多武学上乃至艺术上的‘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