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就站在屋顶的那个大破洞下。
——雨若是下来,他一定会先感觉到。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第一个反应是:
天!
霹雳一声。
银蛇划破长空。
苍穹一亮。
房内也一亮。
只一亮:
那就够了。
叶告一向眼睛很利:无情教他暗器,先锻练的就是目刀。
他的目力也训练得最好。
他在这一刹看到了:
天下第七站在床前,浑身都是血。
他左目有一个血窟窿,血水一直淌到他鼻头,但他鼻梁也已成了一个血洞,于是血液又自那儿积聚起来,直至盈满了。
便溢出来,一直往唇角流去。
这时候的天下第七,大概是要说话,想说话吧,以至他的嘴角一颤动,话没说出来,血已不住倘下,有的滴落到肩上、衣上、他的衣衫早已给血浆结成一疤疤的硬块了,有的直接流落地上,又流成了一条小小的水道,一面增加,一面凝结,那“滴滴滴滴滴滴”的声响便是这血水流注的声晌。
这时候的天下第七,不像人。
像一个狂魔,死了复活,带一身惨血。
如果他像人,也只是一个活死人。
——一个血人。
叶告借闪电一瞥,初是一惊。
吃了一大惊。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凄然可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