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瑶也惊了一下,居然真的有猫眼翡翠的玉镯,那戴在手上岂不是相当于戴了一座城池在身上。这雍璘侯府,还真是深不可测。
“那镯子定是岑夫人留给未来儿媳妇的吧,你现在去要违了夫人的意可不好。大人想赠礼物,随便拈支花来便好。”沈慕瑶赶紧找补。
“那如何行!你这么爱财,只拈一支花如何表达心意?”
表达心意难道不应该先开口说么?还没等岑沐风开口,几个侍女端着盘子进到院子里来。沈慕瑶本是坐在岑沐风的腿上,一看人来了,赶紧起了身坐回到旁边的凳子上,端起茶水就喝了起来,缓解一下眼下的尴尬。
三个侍女倒是沉住了气。两个侍女端上来几盘糕点道:“少侯爷,这是刚刚热好的。只是您吩咐厨房做的糕点夫人叫换成了莲蓉翠芙饼。夫人还说那个糕点,以后府里都不准再做了。”岑沐风不过是想让沈慕瑶尝尝家乡的小吃,就命厨房做了桂花米糕。
另一个侍女端上来一个托盘放在了古木桌上。托盘上有一个精致的四方锦盒,还有一个小巧的蓝底梅花瓷瓶。岑沐风有些好奇地打开了锦盒,里面正静静地卧着那支价值连城的猫眼翡翠镯。岑沐风和沈慕瑶同时吃了一惊。
“我娘在侯府?”岑沐风问侍女道。
“侯爷今日得了一幅画,便叫了夫人前来欣赏。两人正在西苑茶室。”
岑沐风也是奇了怪了,他娘已经多年不怎么搭理他爹了,中秋节这种团圆之时,她娘更是不给侯爷面子,从不一起吃团圆饭。今日却在一处赏画?岑沐风赶紧问道:“他二人可有争吵?”
“侯爷和夫人相处融洽,奴婢还看见侯爷帮夫人擦眼泪。”
岑沐风只觉得今日整个府上都怪事连连。不过爹娘的事,一会再去西苑问个究竟。
侍女们退下后,岑沐风拿起了镯子便要给沈慕瑶戴上。沈慕瑶有些迟疑,把手缩了回来。她心想,收了这么贵重的礼物,不是只有嫁给他了?便问道:“大人送这镯子是何意?若只是感谢南禄相救之恩,大可不必。大人本也是为了护我才中的毒……”
“这镯子不是为了答谢解毒之恩情,而是送给……”岑大人说着,目光垂了下来,脸颊泛红,半晌,才又开口,“是送给沐风心仪之人……这镯子圈口很小,戴上恐怕便摘不下来了,倒是你要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被这个镯子套住了?”
沈慕瑶听着岑沐风一席话,已是喜上眉梢,但对于相伴一生这事,她还没有想过。今日说要被套牢,她竟有些犹豫了,一直没有伸出手。
“你不愿意么?”见沈慕瑶迟疑,岑沐风心里开始擂鼓。
沈慕瑶没有想清楚要不要跟岑沐风就此相依相守,而且她还没有向岑沐风坦白。万一岑大人知道真相了不快当如何?可反向想了想,她似乎已经承受不了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眼前之人。沈慕瑶笑着摇了摇头,伸出了手腕。
这只镯子果然是用来圈媳妇用的。即便沈慕瑶十指纤细,整只手缩在了一起,镯子也很难套进去。沈慕瑶打开了旁边那只瓷瓶,是润肤油。她将这油脂涂在了左手手背上,整只手掌缩得紧紧的,又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镯子挤了进去。终于戴进去了,沈慕瑶整只手已经被勒得红肿。这镯子戴进去估计得砍了手才能取出来。
岑沐风很是满意,温柔地将沈慕瑶揽入怀中。气氛如此之好,沈慕瑶还是不忍心在此时坦白。不若让岑沐风有几天消化的时间,自己再去说清楚。
“大人,我也有礼物相赠。”沈慕瑶说罢,从怀中抽出一支木簪,递与岑沐风。
岑沐风接过木簪,这便是当下最时兴的发簪样式。只是与世面上贩卖的式样有所不同,这只木簪一头雕的是麒麟兽,通体还散发着药草味。岑沐风一触到发簪,顿觉一股热流从手掌流向了全身,身上的披风瞬间都嫌多余了。
“大人身上还有些余毒未尽,我会尽快制出解药解了这余毒。这药簪,有至阳之气可压制大人身上的寒毒。平日里大人带着这木簪,便无寒意。只是即便戴着这木簪,也莫要入寒凉之地,会伤及性命。还要记住药簪不可浸水。”沈慕瑶说罢便拿了木簪直接伸手放进了岑沐风中衣之内,“放到此处最为有用。”沈慕瑶说着脸有些红了。
岑沐风只觉浑身发热,解了披风,满目含情地望着沈慕瑶道:“那我们试试这木簪的效用?”
“嗯?”
岑沐风一手扶住了沈慕瑶的背,一手托住了她的后颈,将她死死地锁在了自己怀中。岑沐风缓缓地低下了头,两人的唇越来越近。沈慕瑶紧张得赶紧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