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焰虎呢?他见宾客皆至便到自己府苑中准备换上喜服去会宾客,刚脱下外衣还没来得及拿起喜服便被一把青月剑直直地插入了心脏,穿透了整个胸膛。夏焰虎一身白色的里衣瞬时被鲜血染透,也权当成全他终是穿上了件大红的衣裳。
鹤立山庄的城门楼外,一万多人还在赤水河两岸对峙。而河北岸的匪徒们并不知他们的匪首已经身首异处。
黎瑛瑛带着上万名海权帮的人马正在这帮对峙的净海帮海匪的上游和下游静候,准备待时机成熟两面夹击剿灭净海帮,直取鹤立山庄救出白珞琛。
岑沐风今日不是邀了这几方人马来围着赤水河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的。匪徒们,还是活动起筋骨来吧。
未时刚至,鹤立山庄里面便锣鼓喧天,喜乐齐奏。这架势,便是要叫方圆数百里之外都知道此处要筹办婚礼。
黎瑛瑛不过就在城门楼外一两里地之处。这奏乐声当然听得真切。白君琢不在身旁,黎瑛瑛不仅急躁得很,心里还很是没底。她像热窝上的蚂蚁在赤水河边走来走去,问道:“婚典不是酉时开始吗?怎地现在便奏起了喜乐?”
站在黎瑛瑛身旁的是海权帮琼州分舵的舵主伍彪和他的狗头军事陈泰。伍彪是海权帮中为数不多的暴戾之徒,背着白君琢私下里打家劫舍强抢民女的事没少干。此人资历不浅,但因与白君琢治帮理念格格不入,一直不得重用。但若是火拼起来,却是一把好手。黎瑛瑛便将伍彪和他手下的一干兄弟们喊来帮忙。
陈泰看了看这形势若有所思道:“估计是这夏焰虎害怕形势有变,赶紧把婚礼提前,好把他这新帮主的位置坐实了。”
黎瑛瑛右手死死地攥住腰间的佩剑道:“夏焰虎、夏擎坤这两个怂货,居然就这么隔河站了数个时辰还岿然不动!”黎瑛瑛口里骂着,心中却比谁都着急。她害怕自己闺女在这山庄里受到□□,又怕闺女誓死不从落个玉石俱焚的下场。贺伯倒是知道白珞琛有人护着,不过他一贯留守白灵山庄,今日也没跟来。
伍彪:“夫人你还在等什么?我们足以剿灭这河两岸的净海帮龟孙子。兄弟们就等着今日过后一统江湖呢!”
黎瑛瑛还在犹豫,她原计划等着夏焰虎和夏擎坤斗得差不多了,自己再去收拾场子。没想到这兄弟俩还颇为谦让,一直都无人先出手。
实在不行,只得海权帮先动手了。可是……海权帮如今壮大到两万人是多少年数代帮主积攒下来的家底,今日不能在她黎瑛瑛手里就折损过半啊!妇人便是如此,紧急关头,却还在纠结。
内心里在激烈斗争的还有赤水河南岸的夏擎坤。他听到这喜乐便也以为宾客皆至,婚典提前了。一定是夏焰虎急着为自己帮主之位盖棺定论。
夏擎坤本就打算杀进鹤立山庄,抢了新娘,把美人和帮主之位全部收入囊中。可没成想,夏焰虎居然调集了一万人马守住这城门楼。夏擎坤不想自己的兄弟们折戟于此,也在犹豫着。
这山庄里传出的喜乐一声高过一声,好似小鞭子在抽打着黎瑛瑛和夏擎坤的脊背,叫他们焦躁难耐,急火攻心。
可是,还差点火候。
喜乐响了大概一刻钟,几方人马还没有动静。此时,悄么声息地从赤水河北岸城门楼上,放出来几发冷箭。
站在夏擎坤身边三四个得力的弟兄悉数中箭倒地。赤水河南岸的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只听见有人大喊:“操/tā • mā • de!夏焰虎向老子们放暗箭!”
“兄弟们跟着二公子杀过去!”
“干/死对岸那帮杂碎!”
呼喊声一声高过一声。紧接着,便不断有弟兄们将扛过来的上百条竹筏投入河中。夏擎坤见事已至此,只得痛下决心,站在河边一处高地上大呼一声:“兄弟们,给我上!”
顷刻间,数千名匪徒登上竹筏如过江之鲫纷纷渡河开撕!
与此同时,海权帮那边也遭到了同等待遇。一处山门上,从高处向远处林间放了几发暗箭。这手法,百步穿杨,一看就是国公府护卫章征的杰作。其中一箭直直地命中了陈泰的脑门。
伍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好兄弟中箭身亡,顷刻间怒发冲冠,还没等黎瑛瑛发话,便登高疾呼:“狗日的净海帮杀我兄弟,大家跟着我一起去报仇!”
伍彪话音刚落,海权帮的弟兄们便乌泱乌泱地跟着他冲向净海帮的人群。黎瑛瑛在人流的裹携下,不得已,也只有抽出了腰间的佩剑举过了头顶,高呼一声:“海权帮的兄弟们,给我上!灭了净海帮,救出少主!”
三拨人马终于在鹤立山庄的山门外混战成一团。海权帮的一万人将净海帮的一万多人夹击在鹤立山庄的城墙外。三拨人马开始还类似一个包子,海权帮包裹在外,夏焰虎和夏擎坤在里面杀得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