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突然有东宫之人赶来通禀:“两位殿下,我乃太子贴身侍卫张简。太子殿下请淯王殿下速速移步东宫。”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慕瑶速速与淯王同去东宫。
东宫宫殿之内,灯光晦暗,太子独坐房中,面对着墙上太子妃和那一对孩儿的画像,神色暗淡。
太子见到沈慕瑶来了,才开口:“瑶儿,你刚刚也经历了生离死别,可能感同身受?为兄日日梦魇,难以安眠。这些悲剧……”太子说着,举起了自己的双手,“皆是因我而起,我双手沾满了他们的鲜血,怎还能在此心安理得苟活!”
沈慕瑶:“皇兄莫要多想,此事众人皆有过错,皇兄也是为爱争取,绝非过错最重的那个。他们已然在别处重逢,皇兄在此处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了。”
太子:“我原以为梦媛愿意与我白首同心了,即便我日日昏聩,看着她和孩儿们围在身旁,内心也是愉悦的。如今,忆起当时他们想叫我忘却的种种,内心如刀割一般。原来,梦媛愿意与我同寝,不过是为了保全她与净渊的孩儿。她做此事时,恐怕十分厌恶我吧。”
沈慕瑶:“皇兄你莫再多想了。你身上背负的不是只有太子妃和两个孩儿。当下,东陵的百姓还等着皇兄福泽,皇兄切不可意志消沉,要赶紧振作起来!”
太子冷笑了两声:“东陵的百姓?我亦有何脸面面对东陵的百姓!这大朝会过去不足一月,我先是漏看了请求救灾的急奏,延误了救灾的大好时机,汶水溃堤,百姓死伤无数。此后又披错了接见使者的日子,引得使团误解我朝故意怠慢,险些引发事端。我已未做好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定也做不好一个君主。我只想解脱,回到混沌无知的日子。”
沈慕瑶:“可是皇兄,你肩负东陵的江山社稷,弟弟妹妹们都还等着皇兄庇佑,皇兄莫要逃避,要振作起来才是!”
太子:“庇佑?我连自己都嫌弃,如何庇佑你们。我知此前,净渊和梦媛给我服下的是噬魂丹。他们怕我记得那两个孩儿非我亲生,怕我起杀心。我怎么会,怎么会对鸣儿和嫣儿下手?”太子说着,又流下了泪水。大朝会后已近一月,他可是夜夜都如此般落寞。
淯王站在一旁一直未做声,似乎也不打算劝。沈慕瑶看着心疼,也不知该如何劝。
太子又望向沈慕瑶说道:“我求过蔡公公,要他再为我制噬魂丹,他只说噬魂丹反复服用,即便服了解药脑子也会蠢笨,无法担起储君重责。我本不想担此重责了。瑶儿,你为我制此药吧,渡为兄出苦海。为兄请来了悉远道长。我忘却了前尘往事,便随他去修行。”
沈慕瑶听得太子一言,内心开始恐惧起来。她满脸紧张地说道:“皇兄,瑶儿不会制此药,亦不许你服用此药。瑶儿会为皇兄制好药剂,保证皇兄服用之后精神振作,不会再出错。我们再寻新的太子妃,定可慰藉皇兄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