淯王应允了萧彦钦后便将此事告知了沈慕瑶。她听得萧彦钦和叶婧宜终于修成了正果十分开怀。得知自己终于可以出宫去参加婚礼更是舒心。
三月十六,淯王开完了朝会,陪着沈慕瑶用过午膳便一同去了萧府。从上了出宫的鸾驾开始,淯王就抓着沈慕瑶的手腕未曾松开。沈慕瑶已经懒得避嫌了,这名声早就坏了,随便大臣们怎么说吧。
萧叶两家的婚事本来为了赶在萧将军出京前办理,有些仓促,所以也比较简单,排面不大,请的都是亲眷。可是大臣们听说淯王要带着裕桢公主前来证婚,便灵敏地感到这是一个表忠心抱大腿的好机会,便纷纷给萧府送来贺礼。萧承源不好意思拒绝,只有把这婚礼的规模又扩充了不少。
拜堂的时辰到了。淯王拉着沈慕瑶站去了证婚人的位子。沈慕瑶着了一件殷红色凤纹彩绣雨花锦广袖长裙,喜庆华贵,仪态万方。淯王根据沈慕瑶的穿着,特地选了一件同色同质料的青龙彩绣锦袍,这二人穿了这一身站在一处好似一对佳偶,俊美贵气,风头无双。
一众大臣们留意到,淯王的手一直拉着公主的手,就没有松开过。无不感叹这一双人真就像是粘腻的新婚燕尔,羡煞旁人。
礼毕,萧彦钦将叶婧宜送入了洞房,转过头来答谢宾客。他先谢过淯王和裕桢公主来为他们证婚,并问道,不知公主是否得空,说婧宜想与她聊聊私房话。
沈慕瑶看向淯王。这萧府之内喜庆热闹,可是府外,淯王的人已经把整个府邸围得严严实实。淯王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早些回来。”这才松开了公主的手。
叶婧宜一看到沈慕瑶进到喜房来了,赶紧冲上前抱住了沈慕瑶,眼泪都流了出来。
沈慕瑶掏出手帕为叶婧宜擦掉了泪水:“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瑶儿,你受苦了。我日日担心淯王在宫中为难于你,我怕你与他闹僵起来他对你不利!”
“他没有为难我。我很好,你别担心。”
叶婧宜紧握着沈慕瑶的双手:“日日把你囚禁在宫中还不算为难你么?瑶儿你最爱自由了,看你都憔悴了不少,我真担心你夜夜哭泣。”
“我为何要哭泣?”
“瑶儿,你还想着岑大人吗?你……莫不是放弃了?”
沈慕瑶好久没听人提起这个名字了,她眼眶有些泛红:“婧宜你可有沐风的消息?”
叶婧宜摇了摇头:“但我可以想办法给你打听去。”
“婧宜,我们去楚州的事你都知悉了?”沈慕瑶问道。
“嗯。”叶婧宜点点头。
“如今我在宫中,什么事情都无人告知。我想问问你,为何,在楚州,淯王那么容易调到孟家军?”
“瑶儿,淯王……他下了令,向你说了不该说的,要株连……”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淯王此去楚州,当不纯是为了看那几个字,他还觊觎中南军的军权。是我们考虑不周,连累了孟将军。”
叶婧宜没敢再说梁王的事。这时叶婧宜的贴身丫鬟新月抱着一套衣裳进了屋,看着叶婧宜点了点头。叶婧宜不由分说便开始为沈慕瑶宽衣解带。
有了楚州的前车之鉴,沈慕瑶不敢再连累叶婧宜。她捉住了叶婧宜的手道:“你别犯傻了。”
“我答应过你,就算舍了性命也要救你出来。”
“可我不想要你丢命。”
“你不想岑大人吗?”
“想。我日日夜夜,只要静下来,脑子里都是与他在一起的祯祯画面,这些便是我坚持下去的理由。可是有什么用,我至今都没有他的任何音信。如今我与淯王这流言满天飞,他当早就听说了,也不知他是否气我,是否已有别的女子……”沈慕瑶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水滴落到了叶婧宜的手背上。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如果岑大人有个三长两短,淯王一定迫不及待第一时间与你分享!”叶婧宜很是心疼沈慕瑶,她不顾公主反对,把她的外裙扒了下来,叫新月穿上。
“瑶儿,我的计划天衣无缝,我谋划很久了。一会总督府过来送嫁妆的马车要回府了,新月便穿了你的衣服上了那马车出府。离府之后便一路逃走。等淯王反应过来,定派人去追那马车。你换上这丫鬟服先混在丫鬟之中,届时再趁乱逃走。”
“我不能连累你,更何况此事还涉及彦钦。”
“萧家和叶家都是淯王的肱骨之臣,这事出了他顶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会动我们的。”
说着,新月已经换上了公主的衣服,叶婧宜又把丫鬟服给沈慕瑶穿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