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夜里来寻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沈英端起茶杯啜了一口,道:“先前你在宫里与四皇子见面一事,我听说了。”他摇头叹道:“娘娘这事做得不好,像咱们上赶着似的。”
沈又容没说话,听见沈英问道:“今日陛下的旨意,你听说了没有?”
沈又容点点头,“让四皇子暂居咱们府里学骑射诗书。”
沈英道:“旨意是圣上下的,或许是想让咱们家与四皇子更亲近,加重四皇子的分量。”
“也可能是捧杀,”沈又容平静道:“观咱们行事是否轻狂,观……四皇子行事是否轻狂。”
沈英满意地看向沈又容,“你能虑到这一点,很不错。”
沈又容笑了笑,沈英继续道:“今日我同你二叔商议过了,买下隔壁的院子,从东花园起重新修建,四皇子就住在东花园里,咱们拨人伺候。”
沈又容沉吟片刻,道:“既如此,要赶在四皇子入园之前,好好整肃下人,免得言语不查,冒犯贵人,连累主子。”
沈英点头,“这事说大不大,却极关键,回头我亲自吩咐下去。”
“还有一件事,”沈又容道:“跟着父亲学骑射倒罢了,我们几个当真要跟着端王学诗书吗?人家正经的天潢贵胄,教侄儿倒是寻常。咱们臣子臣女,哪来儿的脸面叫王爷当先生呢?这是陛下给咱们齐国公府体面,还是陛下给端王没脸呢?”
沈英沉思起来,端王在朝中身份尴尬的紧,他原是先帝嫡子,只是先帝去时他尚且年幼,皇位便由年长的皇子继承。然继位的当今陛下,却不是个多宽容的人,连带着端王的处境也越发不好,平日里深居简出,从不言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