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妍撇撇嘴,看向沈又容,“大姐姐,你说呢。”
沈又容放下茶盏,道:“学起来累,我学了半个月,两腿磨得走都走不了。后来从马上摔下来,大哥哥再不敢叫我学了。如今只会坐在马上,叫人牵着我走。”
沈清妍犹豫了,她心里想骑马,觉得飒爽,可听了她们的话后,又觉得诸多不便。
正想着,忽然进来个年轻媳妇,也是府里的管事,来回沈又容,说公中拨给少爷姑娘们上学的银子得了。
画眉接过,点了银子,说对。那年轻媳妇便下去了。
沈清和端着茶,问道:“公中拨给上学的银子也是大姐姐管着的?”
沈又容一面翻账单一面道:“上学也在园子里,索性一块接过来管了。”
沈清妍问道:“什么上学的银子?难道端王殿下还要咱们交束脩么?”
沈又容笑道:“那倒不是,是咱们日常在学堂里的花费,譬如茶果点心,每人每月就是二两,书本纸笔,每人每月也是二两,夏冬两季的冰炭,每人每月是三两。清枫他们还要学骑射,每人每月另有五两银子的花费。”
沈清妍一算,“加起来倒比月钱还要多了。”
沈又容道:“正好你们现在都在这儿,各自领了各自的去。”说着,沈又容又打发小丫鬟给其余的少爷姑娘们将银子送去。
在沈又容这儿坐了一会儿,沈清和便起身回去了。刚进正院,就见屋子出来个嬷嬷,说夫人身子不爽,让沈清和去后边玩会儿再来。
沈清和问道:“怎么了?”
嬷嬷手指头一指,“今儿不声不响的接管了那一处的银子,夫人心里正恼呢。”
沈清和摇着扇子,道:“我在那边见到了,她得了银子,立时就叫人发下去了,也没昧下。”
“她倒做个活菩萨,衬得咱们夫人是个刻薄的夜叉。”嬷嬷神色颇为不屑。
沈清和便不说话了,杨氏是姨娘扶了正的,嫁妆不丰,也不得老太太看重。所以平日里将银子看得重,抓得紧,也因此底下人常埋怨。
沈清和没进屋,廊下兀自坐了一会儿,往自己的新院子去了。
等园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安排妥贴了,沈又容几个也该开始上学堂了。
学堂设在扶摇轩,端正大气的亭台楼阁,四面都有窗户,外边是奇山异石,冷翠的藤蔓缠绕其间。偌大的正厅中,男女分坐两边,中间一座绢布屏风隔开。沈清和与沈清妍到得早,隔着绢布与二房的双生子挤眉弄眼的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