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琢看了眼颇为自得的纪成曜,道:“何为雎鸠?”
纪成曜愣了一下,没答上来。
纪琢继续问道:“何为琴瑟,何为钟鼓?”
纪成曜抿了抿唇,学堂里一时静下来,众人目光都落在纪成曜身上。
“圣人作为鼗、鼓、椌、楬、埙、篪,此六者德音之音也。然后钟磬竽瑟以和之,以祭先王之庙,示后世尊卑长幼之序。”纪琢道:“所以琴瑟钟鼓非寻常人能使用,乃是贵族之乐。雎鸠是苍鹰,也非寻常鸟雀,故而本篇中的君子不是平常男子,而是君王贵族。这篇诗文不是讲男女相依相恋,而是告诫君王,要与所选之后妃琴瑟和鸣,暗藏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礼。”
不说沈清妍,连沈又容都没听过这番解读,她又把诗文看了一遍,还是不太认同这个说话,心说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满心孔孟之道的人看什么都能跟孔孟之道扯上关系。
纪成曜没答上来,反被纪琢暗暗教训了一通,面色讪讪的,也不与沈清妍玩闹了。
纪琢讲完,命所有人抄写一遍。沈又容扯了张棂纱纸,工工整整的抄写了一遍。纪琢身边的长鸣下来收齐所有人的作业,放到纪琢手边。
纪琢一一看过,宣布稍作休息,一刻钟之后继续。随后他便起身去了屏风后面的小间歇息。
学堂里的气氛顿时一轻,外头候着的丫鬟小厮进来,给自家姑娘公子研墨换茶。沈清妍问沈又容,方才《关雎》是不是应该这么解。沈又容心里是不认同的,但面上却说不无道理。
那边沈清和捏着自己的诗文,几番犹豫还是起身绕过屏风,请纪琢指教。
纪琢倒是很好说话,也是个不错的夫子,当真一首一首看过去,择其中几首细细与沈清和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