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扶着沈又容,“姑娘?”
沈又容摆摆手,道:“先回院里。”
她又看了眼画眉,冷声呵斥道:“别做出这幅样子!”
画眉一惊,惊慌地看向沈又容,沈又容道:“不过是崴了脚,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当把你吓成这样!”
画眉心中一定,面色稍微缓和了些,道:“奴婢知错了。”
杜鹃不明所以,沈又容不叫她问,道:“先回去。”
一行人回到院里,屋里已经收拾好了,沈又容坐在梳妆台前,将只剩一只的珍珠耳铛摘下放进盒子里,另寻了一对青玉坠子戴在耳边。
之后,她在美人榻上躺下,命画眉去后面洗把脸重新匀面,杜鹃去叫大夫。
不多会儿画眉重新回来伺候,除了不似平常活泼,也看不出有何不妥。杜鹃叫了寺里的大夫回来,带回来了一大群人。沈清和沈清妍听说沈又容崴了脚,都来看。杨氏李氏,连老太太也命人来瞧。
大夫是个年老的和尚,进来先念了佛号,说要给沈又容看伤。
杨氏身边一个年长的嬷嬷道:“这怎么好,男女授受不亲,何况还是要看脚踝上的伤。”
不等别人说话,沈清妍先抢白道:“看大夫哪分什么男女,当然是伤情更重要。何况大师出家之人,更不必在乎那些世俗之礼了!”
那嬷嬷还要说话,沈清和制住她,道:“嬷嬷少说两句吧。”
那和尚于是上前,隔着罗袜摸了摸沈又容的脚踝。她最开始崴的那一下还不重,只是后来又费劲站着,从竹林走回来,已然肿得不能看了。
和尚摸准了病情,开了几贴膏药,又交代杜鹃画眉用冰块消肿,嘱咐沈又容多休息,不可下地行走。
杜鹃千恩万谢地送走大师,又命小丫鬟去寻些冰块。
屋里,沈又容温声送走代主子来看她的嬷嬷们,命画眉给沈清和沈清妍二人上茶。
两人在绣凳上坐下,道:“阿姐怎的这么不小心,刚出来这一日就崴了脚,之后可怎么好玩?”
“这还怎么玩?”沈又容道:“只好待在屋子里了,倒是有时间潜心礼佛。”
沈清妍笑道:“我出去玩了,回来讲给你听。”
沈又容气笑了,道:“这是故意叫我眼馋呢。”
几个人说笑一番,杜鹃拿了冰块回来,用毛巾包着,敷在沈又容脚踝上。
说话间,那边四皇子派人过来,送了些消肿的药油来。杜鹃接过来,客客气气的将人送走了。
沈清和看得出沈又容面有倦色,便同沈清妍道:“咱们先走吧,叫大姐姐歇歇。”
一时间人都散去了,只有外间几个小丫鬟候着。沈又容摆手命人都下去,又看向杜鹃,道:“你也去。”
杜鹃微惊,“姑娘?”
“听话。”沈又容沉声道。
杜鹃按下心中疑惑,带着小丫鬟们下去了。屋子里只剩下画眉,沈又容招手叫画眉过来。
画眉伏在沈又容身边,期期艾艾地叫了声,“姑娘。”
沈又容抚了抚她的鬓发,道:“今日之事,你要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对人说,否则就是为别人和自己带来杀身之祸。最好,你就当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连说梦话都不能说出口。”
画眉连忙点头,赌咒发誓,“姑娘,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