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又容进来,脱下斗篷,笑道:“哎呦,是在吃锅子呀。”
沈清妍忙让沈又容入座,又给她看另一边,炉子里生着炭在烤肉吃。
“还是妍丫头会玩,”沈又容道:“又煮锅子又烤肉吃。”
丫鬟给沈又容拿了碗碟,沈又容摆手道:“我不叫你们伺候了,得自己来才有趣。”
于是命丫鬟们都下去,在跨院里单给她们一桌酒菜,叫她们都去歇着。
沈又容从锅里捞起一块嫩嫩的羊肉,沾了油碟,入口并无膻味,反倒嫩滑可口,让人胃口大开。
沈清和坐在一边,她吃得清淡,略尝了几口就放下了,只把玩着一支梅花。
“外头雪霁初晴,本以为是来赏花的,谁知道你们一来就大吃大喝。”沈清和埋怨道。
沈清妍道:“二丫头,你也太不食人间烟火。你只看到雪霁初晴,不知道外头雪灾多严重,咱们能在这里吃吃喝喝,就该感恩戴德了。”
沈又容夹了一筷子素三鲜,问道:“这三日大雪,在外头已然成灾了?”
“是啊,”沈清妍道:“京畿地区很严重呢,听说外城那边压塌了不少房屋人畜。”
沈清和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母亲说,今年庄子里的收成怕是不如往年。”
沈清妍叹道:“咱们府上今年可真是难过,庄子里收成不好,年底又不知道要裁哪一处的银子呢。”
沈清和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沈又容笑道:“年岁不好,也是没法子的事。勤俭持家,这也是外头夫人比不上咱们夫人的。”
沈清妍这才发觉失言,赶紧换了话题,“我听四皇子说,往北边雪灾更严重,连军队那里都受了灾。”
沈又容皱眉,“不会是父亲的镇北军吧。”
沈清妍道:“镇北军倒也罢了,索性父亲在京里,军饷粮草能照旧。我听说,有一支军队,已经没有人管了。”
沈清和想了想,低声道:“莫不是冯家…”
冯家,就是旧承恩侯府。他们家在科举舞弊中全族被株,手下的兵被陛下收回,如今看来,待遇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