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口还是当初纪琢给题的字。
“你还真的挂上了。”纪琢负着手,看着门口匾额上的字。
“你既给我写了,不挂上岂不可惜?”
纪琢含笑看着她,“你日日待在这院子里,每次从这匾额下头进出,可会想到我?”
何止,有时候沈又容简直觉得这门口就站了一个纪琢一样。
“才不会呢,”沈又容故意道:“我都快忘了是谁写的了。”
纪琢便笑了,笑声爽朗清越,他拥着沈又容一起进了院子。院子收拾地十分干净规整,院中一棵皂荚树,树下安放着秋千。
“这棵皂荚树与东斋的皂荚树是同一年栽下的,至今总有百十年了。”沈又容道。
纪琢道:“这才是你我,缘分早定。”
沈又容还没进屋,先在外头秋千上坐下了,慢慢地晃着,即使满头珠翠,锦衣华服,也掩不住她小姑娘的情态。
纪琢看着她,几乎能看见她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
“你喜欢秋千?”纪琢站到她身后,一手推着秋千,一手护着她的后背。
沈又容点头。
“既如此,正院里也给你弄个秋千好了。”
沈又容嗔了他一眼,“正院里人来人往,谁有心思在那里玩秋千呢?”
“那就安置在后花园里,”纪琢道:“王府的花园风景也不错。”
沈又容笑了,她从秋千上下来,道:“走了,进屋去,外头有些凉。”
屋子里还保持着沈又容离开时的模样,桌椅床榻一应没有动。纪琢在屋子里转悠,沈又容的闺房掩在重门之中,透露着她女儿家独有的巧思。明间里挂了“风晴雨雪”四轴画卷,博古架上摆着草编成的小花篮,镶牙边的丝绢扇,鎏金小仙鹤,白玉雕的红眼睛兔子,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不胜枚举。
往里走,是榻间。南窗下一张花梨罗汉榻,榻上放了三个芍药花枕头,两边的高几上摆着炉瓶三事,窗棂上放了一排琉璃小人儿,阳光一照,五颜六色的。墙上挂着燕子风筝,窗户边上挂着枫树叶子穿成的串子。
纪琢找到了一个檀木箱子,打开来,里头全都是沈又容练的字。一张张大字卷好了放在箱子里,快要合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