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清明祭祖大典后,宜良与方家的婚事也开始张罗起来,她是李家嫡女,又常伴在皇太后身边,婚事自是比别的女子隆重些。
整个李府上上下下已张罗了好几日,府中以前向来是由李氏与张氏共同协理,没少闹出幺蛾子,如今张氏有孕,李国公身边的齐叔主要负责起来,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生怕有不妥之处。
国公府中待了几十年的老嬷嬷向来爱打趣人,几个处在一块,望着焦头烂额的齐叔,“呦,齐叔,这就大麦掉在乱麻里,忙无头绪了。”
“这才只是个开始呢,这大小姐出嫁后,二小姐也要紧跟着了。”
“府中可还有个三小姐呢,虽是庶出,也得张罗不是。”
这些个老嬷嬷在府里待得久了,就有些倚老卖老,连主人家都开始调侃了。
齐叔瞥了她们一眼,“大河里洗煤没事干了。”
“若是被三小姐听到,又是上赶着挨骂的。”
……
这院中热闹极了,如今又是不冷不热的季节,和风拂柳,满院花开,个个都乐得言语,忙的快活。
只有揽月院里的那位,闲的无事。
她坐在院中躺椅上,一双杏眸如辰紧紧盯着院中盛放的月季已有好大一会,如蝶与莲草相互递个眼神,还是如蝶走上前,轻声说着,“小姐,您看今天气多好,云朵白的都跟洗了一样,要不您在府中转转,或是去大小姐院中瞧瞧去。”
她垂下眼眸,思绪从月季花上收回来,“听闻这月季花开七种颜色,咱们院中却只有红、粉、白三种,我若是能寻到所有月季,在阿姐成婚那日摆满国公府,阿姐定会欢喜的。”
如蝶轻笑,原来小姐是在思考送给大小姐什么大婚礼物啊。
“小姐,这月季奴婢还只见过这三种颜色的花,您说的七种颜色却是听都没听过呢。”
莲草也点头,“奴婢也未听说过。”
如蝶又问,“小姐,您是在哪听说的?”
她眉头蹙了蹙,“好似在书中看到的,如蝶你去顺安街上的花市瞧瞧,看看可有?若是没有,我便去宫中司花局瞧瞧去。”
如蝶迟疑了下,顺安街上的花市但凡有新的品种,都会先送往国公府,送往国公府后,大小姐不常在府中,那些个老嬷嬷向来都是势利眼,都会先捡着揽月院挑,揽月院挑完后才会送往其他院中,可既然小姐吩咐了,还是去花市瞧上一眼比较稳妥,“小姐,我这就去。”